听来二人这一来二去的一番对话,高骓带来的那批官兵包括副官在类,对齐嘉敏包括掌柜的的态度皆是和缓了很多,这可是他们将军的救命恩人。
“福伯,你去沏些茶来,给这些官爷们饮用。想必他们站了这么久,也是渴了。”齐嘉敏心里发憷,却也不想得罪,状似不经意的将视线转到了掌柜的身上吩咐道。
“是,大小姐!”掌柜的擦去额上冷汗。
知今日是一场虚惊,毫无怨言的当下就带着手底下的几个伙计,往后院去沏茶去了。
高骓当下打了个响指。
那些训练有素本是来找茬的官兵,当下就自觉的拿起了扫把开始收拾起了这满屋狼藉。
屋子里的人,霎时间都找着了自己的事该干嘛干嘛去了。徒留下,齐嘉敏同高骓尴尬对望,相看两无言。
“对了,姑娘姓齐,不知姑娘同齐崇齐大元帅有何干系?”高骓见缝插针,当即极力搭讪,企图改变自己方才同齐嘉敏初见时的粗鄙形象。
可他却不知,自己长得这么一张冷峻的脸。
竭力讨好旁人献殷勤刻意挤出来的笑,在旁人看来却是愈加心下发憷。
齐嘉敏被他笑得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如实答道:“护国公齐老元帅正是民女家中的先祖,民女可算得上是老元帅的不孝后人。”
高骓琢磨着就算齐嘉敏回答没有关系,自己也能扯出个五百年前是一家来,将话题往自己较为了解的军事方面去扯一扯,同意中人多搭几句话。
不想,竟歪打正着。
“哎呀,那可太巧了!齐老帅那般的英雄,恰是某平生最为崇敬之人。”高骓一拍大腿,登时洋洋洒洒的就要发表长篇大论:“不想,有生之年竟能得奉他老人家的后人搭救,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当真是有缘呐!”
店里的狼藉收拾完毕,关于赔偿方面也很快银货两讫。高骓遣散了无关紧要的官兵,仅留两人陪着,自己却是不走,留下来硬拉着齐嘉敏有一句没一句的攀扯,说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嬉皮笑脸全然一副痞子样,弄得好似自己和齐嘉敏很熟似的。
齐嘉敏望着他心下发憷,说不出的讨厌和恶心。
但为了不开罪这得罪不起的人,齐嘉敏只好强压下心中的厌恶感,同他拘谨的搭着话。
幸而,这人说归说倒不曾动手动脚,才叫齐嘉敏忍得下去。
“刚才掌柜的说,这店你们也是刚接手的,很多事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齐姑娘怎么会接下这么一家店呢?莫不是被人坑了。”高骓说着抿了一口茶水,继又问道。
他就是个恶霸性情,起先没有半点听齐嘉敏和掌柜的解释的意思。
可眼下,高骓发现这家店现在主人就是他魂牵梦萦的小仙女,那就截然不同了。
若是,齐嘉敏盘下这家店也是被坑的,那就更妙了。他不仅可以去逮住卖给他假东西的原店主,还能给意中人出气,一举两得。
齐嘉敏摇了摇头,却道:“这家古玩店原是我外祖留给我娘的,这些年我阿娘身子一直不好,我们姐弟又年幼无法照看生意。便将店面托付给了我大伯一家,近期才拿回来。”
“哦,原来如此。”高骓点了点头,状似若有所感,“那你大伯一家可太不是东西了。”
既然是心上人的亲戚,高骓觉得自己也不方便过去找麻烦了。
齐嘉敏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若不然,也不至于没眼力见的将假货卖给这么一位得罪不起的主。
正当高骓兴致勃勃要接着齐嘉敏的话头往下附和时,一名官兵打扮的人却是忽然走了进来,在门口冲高骓施了一礼,待高骓使了个眼色默许,那官兵方才操着碎步小跑了进来,凑在高骓耳畔窃窃私语了一阵。
原本乐呵呵的高骓,当下脸色冷凝了起来顿有所感。
齐嘉敏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心下估摸着这个被自己偶然救下过的天煞灾星,只怕不只是个将军那么简单,他身上虽伏低做小却依旧盛气凌人居临高下的气焰在嚣张的宣告着,他是个摸不清来路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