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依言走了几步:“你是不是开始减肥了?准备拍逃难的部分了吧?”
“停!停!”莫云丘又叫道。
“干什么?”
莫云丘在自我的世界里沉思片刻,随即欣喜若狂,抓着骆秋的手:“秋哥,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
“咳咳,矜持点。”虽然他是用极轻又玩笑的口吻说,但骆秋还是心虚地四处张望,但心虚后是溢出来的甜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那边导演喊道:“准备再来一遍。”
莫云丘整了下戏装,向导演说了一下最近想法。
“!”
玩了一夜的白瀚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迎面白瀚雪急匆匆地跑出来。
两人擦肩而过后,莫云丘猛然回神,冷声喝道:“站住!”
汪明伦身形一顿,厌恶地拧了下眉头,但还是止住了脚步。
莫云丘的目光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轻视而无礼:“跑那么快干什么去?”
汪明伦咬了咬牙,还是回答道:“史密斯先生来了,父亲叫我过去一趟。”
“呵,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尽本分而已。”汪明伦冷冷扫了莫云丘一眼,“到是你,二弟,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
“你敢教训我?”莫云丘拔高音量吼了一句,随后瞬间沉下脸来,迈开步子,开始绕着汪明伦转,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每一步都踩实了才跨出第二步。
“别以为你能跟着父亲做事,就是看重你了,你不过是白家的一条狗。”还是那句台词,还是阴沉的语调,但这回有了动作,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的缓慢踱步掌控了全局,气势无形中扩散,平添了审视的意味,高傲更甚,轻蔑更甚,给人以极大的心理压迫感,效果远远好于两人面对面站着干巴巴对峙。
“狗也好,牛也罢,我只是想为父亲分忧,家里总得有个人干正事。”汪明伦刻意地不去看他,但因为莫云丘在动,所以眼神无可避免地有了晃动,把对弟弟的愤恨和谋害他的心虚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完美地用眼睛表现了出来。
他的情绪被带活了!恰到好处地眼神游移揪住了观众的心,但是这完美的表现是被眼前的人带出来的。
多少年没有遇到能带动自己演戏的人了?在影坛跌打滚爬多年,带他人入戏无数,现在居然被人引导情绪!
汪明伦一边说着台词,一边暗暗惊叹。
他的脊梁骨绷得笔直,纹丝不动,一静一动,形成鲜明对比,富有张力。
当他说完台词时,莫云丘刚好走到他身后靠一侧的位置。
“什么正事?什么是你的正事?”从莫云丘的位置刚好能看见汪明伦小半张脸和垂在耳边的发丝,在人的耳后说话,除了给人强大的压势,更多了些阴森的意味。
导演张蒙盯着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兴奋地握起了拳头。
这才是他要的感觉!这才是互相逼迫的白家两位少爷!
此时的白瀚学并不清楚自己的计划是否被弟弟识破,脸上有了刹那间的失神,但是白瀚海看不见。
在汪明伦转过身时,已恢复了镇定而冷漠的态度,有了这么个位置的变化,他内心世界的变化更容易让人感受到:“这个月船被扣了两次,父亲急得焦头烂额,孙大帅逼得紧,芝兰又病得神志不清,你说什么是正事?”
莫云丘虚起眼睛:“别让我逮到你!”
汪明伦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转身走出公馆,走出莫云丘的视线。
“cut!过!两位表现很棒!”
莫云丘松了口气,脸上立刻换上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汪明伦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莫云丘:“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和你对戏太有意思了。”
“彼此彼此。”
“说实话我一直对你从我手里抢走影帝头衔不太服气,之前你的表现虽然不错,但在我预计之内,不过今天让我大开眼界,我很服气。”他说话带着强烈的自我意识,但不失真诚。
“我都说在向你学习了。”虽然两人地位差不多,但汪明伦封帝比“骆秋”早很多年,所以莫云丘说这种话并不丢人,还给人谦逊礼让的好印象。
“彼此彼此。”汪明伦笑道。
一边骆秋早就龇牙咧嘴了,对莫云丘跟大小眼唧唧歪歪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莫云丘笑容满面地走来,脸上写着“快用表扬把我淹没吧”。
“嗯!不错!快要赶上我当年的水平了!”骆秋“毫不吝啬”地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