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乔子暖揉着明显还未完全睡醒的眼睛,坐在课室之中,等着濮阳太傅上堂。
那简兮月坐在她的斜后方,目不斜视地凝着任何时候都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乔子暖。
乔子暖的身材很娇小,坐在一群同龄人中间,其实应该是不起眼的,但她偏偏就是有本事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倨傲不已的少年们,都忍不住时不时地偷瞄她一眼,仿佛乔子暖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火光,引得他们似飞蛾一般前赴后继。
“这丫头,能得商王如此看重,必有原因。商王向来锱铢必究,如何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好。”那简兮月想起父亲有一次与她说起的话。
“何况,看岳王世子的态度,是铁了心要娶那丫头了。月儿,如今朝中形势难测,你且忍一忍,切勿与那丫头起了冲突。”
忍?父亲说得真是容易。那简兮月苦涩一笑。
凤子殇那样的纨绔子弟,时不时就会有不雅的传闻满天飞。前几日是与厨娘有染,最近又传他有龙阳之癖。
这些她都可以当作是流言蜚语,不予理会。
就算他凤子殇从来不将自己这个名正言顺订过亲事的未来妻子放在眼里心上,她也无所谓。
可如今算怎么回事?岳王世子不仅怂恿皇帝要取消与自己的婚事,还正大光明地住进了商王府旁边的宅邸。
这不是明摆着打她那简兮月的脸吗?!
他可曾想过自己的处境?可曾顾虑过她的感受?!他要让她如何自处?!
这时,濮阳太傅一身深蓝色官袍从外头缓步走来。
“司徒兄妹又没来?”濮阳太傅眉头紧皱,这帮死孩子,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乔子暖懒懒地抬眸扫了一眼司徒兄妹的座位,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俩人平时没事就在自己眼前晃悠,惹人嫌,这几日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正想着,就看到一袭白袍的凤子殇笑得一脸妖孽地从外头走进来,也不理会濮阳太傅不大好看的脸色,专注地凝着乔子暖,“小暖儿,几日不见,可是想本世子了?”
乔子暖听到他虚伪的声音就有一种想要如厕的冲动,她撇撇嘴,看着濮阳太傅,告状道,“太傅,岳王世子迟到,惊扰了我们学习,该罚他抄书吧?”
凤子殇嘴角一抽,磨牙霍霍,坏丫头,老子还没开始恶心你呢,你倒先黑起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