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暖走在钱一彦的右手边,目光时常状似不经意地落在他的身上,眼眸中是并不打算伪装的探究和好奇。
钱一彦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某非在下脸上有脏东西?”
“有金子。”乔子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
钱一彦失笑,“姑娘真是思维奇特。”
乔子暖笑眯眯,“听说步燕坊是你名下的?那你认得许多宫中的妃嫔吧?”
钱一彦细细看她一眼,脸上笑容如清风,“承蒙皇上厚爱而已。”
儒雅风度,言辞缜密。
乔子暖笑笑,不再多问,以免令钱一彦起了疑心,于是话锋一转,“钱公子的珊瑚簪真好看,衣袍也配得好,倒不知出自谁的巧手?”
乔子暖旁敲侧击,不遗余力,一心想要打探钱一彦的底细。
谁知钱一彦竟抬手取下自己发间的那支色泽上乘的珊瑚簪子,大方递到乔子暖面前,“姑娘若是喜欢,在下将这簪子送给你,如何?”
乔子暖有些意外,也有些胸闷,心想,这人竟这般滴水不漏。她笑着摇摇头,“钱公子客气了,我不大爱这些东西。”
“那姑娘喜欢些什么?”
乔子暖不假思索,“良辰,美景,佳肴。”还有美人大叔。
钱一彦有些意外地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俏丽的侧脸,却不再开口说什么。
凤墨予见钱一彦和乔子暖一前一后走进前厅,眼眸微沉,只见钱一彦极有风度地将乔子暖送回自己身边落了座,然后冲着她和煦浅笑,放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乔子暖未察觉到凤墨予的微妙变化,刚想喝茶,手一抬,却发现从衣袖中掉落下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竟是钱一彦的那一支珊瑚簪子。她意外地抬头,看向钱一彦。
钱一彦朝着她抿唇浅笑。然后转头,与一旁的人轻声说起话来。
“这是什么?”身旁,凤墨予轻问了一句。
乔子暖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道,“钱公子送得簪子。”
凤墨予微眯眼,“你今日该食斋。”
“啊?”乔子暖一筷鱼肉刚要送进嘴,及时刹住。
凤墨予面不改色,“女子及笄当日,都要食斋,这是规矩。”
乔子暖小脸微皱,低头,看了一眼近在迟尺的鱼肉,“鱼儿啊鱼儿,我能吃你不?”
片刻,她抬头,理直气壮地看向凤墨予,“鱼儿说俺可以吃它的肉。”
凤墨予极平静,“你忍了一上午,那么多规矩都忍下来了,难道要为了一块鱼肉而坏了一天的精心准备?”
乔子暖咬咬唇,极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那块鱼肉,小脸耷拉,“好吧。”伸手,又准备去夹豆腐。
“豆腐上有葱,你亦不能吃。”
乔子暖一头黑线,又准备去夹青菜。
“油盐赤酱亦不得沾。”
乔子暖磨牙霍霍,眼神极为幽怨地望着凤墨予,“那我今日能吃神马?”
凤墨予微微扬唇,招来管家,“去取些玉米来。”
管家强忍着笑,转眼送来一盘玉米。
凤墨予对乔子暖道,“吃吧。”
乔子暖瞪直了眼,咬牙切齿地在凤墨予耳边道,“俺、不、是、松、鼠。”
凤墨予大方点头,“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