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一不慌不忙,仿佛自始至终都忠心不二一般,“夫人,我只是据实相告。您应该知道,强行破坏储物法宝,里面装着的东西很有可能流落到空间夹缝中,从此再难找寻。这个女人确实死不足惜,可是夫人您难道真的愿意从此修为再无寸进吗?”
如果不是此时情势危急,嬴乌宝真想放声大笑。这位蝶一长老果然是帮着自己的,这番话看似苦口婆心地为大夫人着想,实则却把大夫人的底给泄了个干净。
大夫人也不傻,隐隐察觉了蝶一的用意,却抓不到什么证据,脸色顿时阴沉得厉害。
“好!好!蝶一,我竟不知你是如此地忠心为我。既然如此,我就不杀她。”
她的目光在嬴乌宝和蝶一的身上一一扫过,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嬴乌宝,你既然不愿交出量天尺,那我也只好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来交换。”
“蝶一!去!帮我们这位乌宝夫人取下她腰上的那根链子!”
蝶一略略迟疑,“链子?”
“怎么?我已经听从你的‘劝谏’不杀她,你连这个命令都想违抗吗?”大夫人阴恻恻地说道,“难道你希望我杀了你,换个听话的族人过来?”
嬴乌宝捂住自己腰间的御神锁链,脸色突变,“这根链子是族长夫人的信物而已,你就算拿走它,也不可能得到朱雀一族的承认!我怎么可能拿量天尺和它交换?”
“既然你这么说,那想必就更不介意将它寄存在我这里了吧?”大夫人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看着嬴乌宝,像是看着一只在做困兽之斗的蝼蚁。
“蝶一!还不快去!”
“是,大夫人。”蝶一目光微闪,缓缓向嬴乌宝走去,站在了大夫人和嬴乌宝中间,向她伸出手,“乌宝夫人,你还是主动给我吧!免得我毁了你的一世清誉。”
嬴乌宝直视蝶一的双眼,神色不甘,咬着牙,慢慢说道:“好,你让我自己解开。”
她的左手缓缓摸索到御神锁链的锁扣处,右手却紧握天权剑变化而成的权杖吊坠,手指内侧两根细小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去,试图将天权剑从锁链上解开。
蝶一目光下垂,注意到她的动作,瞬间就明白了她真正不想交出去的东西,于是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乌宝的右手。
大夫人斜靠在躺椅上,右手撑着头,脸上写满了不屑,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就在天权剑从锁链上脱离出去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开口道:“蝶一,既然乌宝夫人这么不舍这根族长夫人的象征,我也不为难她。你把链子上的那个权杖吊坠取来给我就好。”
嬴乌宝握着天权剑的右手陡然一僵,迅速反问道:“我好不容易忍痛割爱,你竟出尔反尔?我看你就是找个借口,想试探我身上到底哪件东西是量天尺吧?”
“我试探你又如何?你说说,那个吊坠真的是量天尺?我要找的量天尺可是一件通体白色的宝物,你这权杖吊坠可是乌金色的。你要是不舍得把它交给我,那就拿量天尺来换!”
大夫人一根根竖起手指,“你一天后来换,这吊坠就在我这存一天。两天后来换,就存两天。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要知道,就算现在立刻将这吊坠毁了,我也不是做不到!”
嬴乌宝的脸色阴沉如水。
她不知该庆幸昨晚已经将镶嵌在锁链上两颗水精,早早交给了南宫爷爷,还是该后悔没能将天权剑留在朱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