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问一下,余舒同老师是住这里吗?”晏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怯怯的,乡下人到城里,自然就这么个反应。
“你谁啊?找我爸干嘛?”余文把住门。
“我是晏志的妹妹,我叫晏华。”
“晏志?我不认识。”余文转头大声跟还在厨房的母亲大声问道,“妈,晏志你认识不?”
余文妈把手擦干,把煤气灶上的火调小,从厨房一出来,看到房门外,晏华母子:“您是?”
“这阿姨说她是晏志的妹妹,晏华。”余文接话很利落。
“哎呀,晏志我怎么会不认识,晏华妹子,快进屋。小文,赶快给阿姨倒水。”余文妈自然是认识晏志的,她和余舒同是初中同班同学,自然和晏志熟悉。说起来,当年在一个班上,晏志还帮余舒同给她传过小纸条,也算个媒人。
晏华看着人家客厅里洁净光亮的水磨石地板,再看看自己那占满泥土的布鞋,就有点不好意思进门。
余文妈转头看见晏华的摸样,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从门边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鞋出来,放地上。
晏华赶紧半蹲着把鞋脱了,背着个娃,有点吃力,换上拖鞋。尽管是早上才换上的新布鞋,但走了几十里山路,脚上自然是有一股味道。
把脏鞋子就放在房门外,生怕踩坏人家地板,轻轻的走到客厅里。
余文妈见状,把那双脏布鞋提进屋里,靠墙边上放着:“放外边,等做清洁的来了,会给你鞋扫走。”
蓦然进入一个陌生的屋子,晏华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余文妈和余文爸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自然知道是怎么个状况。刚进城那会,她和晏华都一个样,第一天到单位上班,见着单位里的那光亮的地板,都轻手轻脚的,生怕给地板弄脏了。
这年月城里的人们还没有那么势利眼,加上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见着农村来的亲戚朋友,说话还都带着小心,怕一个疏忽,把人给得罪了,传回农村,名声不好。
将尚文远从背上解下来,抱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晏华推了下儿子,小声说:“叫人啊你。”
尚文远对这个场景自然不惧,大大方方的叫人:“阿姨好,姐姐好。”
“小家伙你也好,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呀?”余文妈看着乖巧的小文远,心里喜欢,就坐到晏华旁边,摸着小家伙的脸。
“阿姨,我叫尚文远,今年4岁了。”
见着小家伙一点都不认生,大方、懂礼貌。余文妈愈加喜欢。
“晏华妹子,这是你儿子?好乖的一个娃。来,你先喝水。”余文妈从女儿手里接过水杯,放到晏华面前的茶几上。余文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好奇的看着母子二人。
晏华赶紧伸出手,拿着水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好在有个儿子。
“谢谢阿姨,谢谢姐姐。”
尚文远家里穷是穷,但晏华手脚勤快,把一家人?意恋酶删弧r蛭?窃诘酱蟪鞘校?袒??《?哟┝艘簧砉?谑焙虿糯┑睦渡?≈猩阶埃?渡?男】阕樱?渖虾烊蟮男x车埃?蕾嗽谀盖椎幕忱铮?醋啪腿萌诵纳????p> “好孩子,真乖。”
“小弟弟,真乖,来,奖励一个大苹果。”余文母女俩看着小文远,越看越觉得小孩儿可爱。
尚文远看了看母亲,等母亲应允后,才说了声谢谢,接过余文手里的苹果。
余文家里就她这么一个独苗,平时在家除了父母,就她一人,没个玩伴。见小文远乖巧的小模样,就从晏华手里接过来,抱在怀里。
等晏华喝了口水,余文妈才问道:“晏华妹子,这次到市里来,是有什么事吧?”
晏华赶紧放下水杯,回答道:“小远调皮,上个月把腿给摔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叫腿疼,让村里的医生看了,说是骨头没断。但小远就是说疼,还肿了,越肿越大。我哥让我到市里来检查一下。我对医院又不熟悉,跟我哥说了,就来麻烦您了。”
“晏志呢,怎么不来?亏他做得出来,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你一下找不到我们,那还不得出事。”余文妈跟晏志是老同学,说话自然不客气。
“他屋里头事多,学校还没放假,也走不开。”晏华说了这么些话,倒是不紧张了,说话也利落许多。
余文听到这,才注意到小文远左腿有点不对劲。慢慢的把左腿的裤脚往上提了提。见着肿胀发亮的左小腿,大惊:“啊,肿这样了,要再过几天,都快溃烂了。”
余文读卫校,学的就是临床。一看小文远的腿,就知道小孩子伤得不清。
“别一惊一乍的,等你爸回来,明天带着到人民医院去检查一下。”余文妈很是善解人意,这时候,可不能给小孩大人压力,本来人都很焦急了,再这么一吓,到时候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约莫6点多钟,房门传出开门的声音,应是余舒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