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额头,挺.立的鼻尖,微微上扬的嘴角,睫毛的顶端还留着泪渍,毕沈岸觉得怀里的女人肯定给他施了咒语,不然为何他会如此舍不掉?
平生至此,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采取死缠滥打的攻势。
“沈絮,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陪我度过这个除夕。”毕沈岸搂着怀里的人躺下,双手缠着她的腰肢,一点点开始在心里打算他们的以后。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
那日是除夕,他的太太范芷云正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搬去毕宅,毕宅里大部分佣人都已经回家过年,范芷云买了食材亲手下厨,她与毕沈岸结婚后的第一个除夕,她准备洗手做羹汤,像普通家庭一样围在一起吃一顿除夕团圆饭。
可是她忙了几个小时,准备好所有的菜,开了红酒,点了蜡烛,甚至换好性感的内.衣,焚了熏香,毕沈岸依旧没有出现。
打电话给ALEX,得到的答复是画廊那边的事都已经结束,毕总两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诩旧。
打电话到公司办公室,无人接听。
再打电话到他手机,响了良久,最后转为忙音。
毕沈岸快要入眠之时,地上西装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试图爬起来去接,但是手臂一动,怀里的人便皱着眉嘀咕着要挣脱睡到一边去,他不舍松手,便索性任由手机在地板上震动不去理。
好不容易手机震了许久,不响了,毕沈岸松口气,但很快震动声音又开始,他只能将手臂轻轻从沈絮的后颈抽出,抽过西装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喂,芷云,我……”
“打住,别试图给我解释,不要说你在画廊或者公司,也别说你在见客户,今天是除夕,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就这么不想见我?”
对方一接通就一连串的质问,带着范大小姐一贯的雷厉作风。
毕沈岸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熟的女人,用手指捏着眉心,清淡地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我不想听对不起!”范芷云的情绪明显有些控制不住,毕沈岸也没有劝,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劝,双方便只能僵持,听着各自在电话里的呼吸声,依旧对方背景中的鞭炮声。
良久,听到范芷云先开口:“我在茵湖公馆门口,你别说你不在,我看到你的车停在车位上。”
……
沈絮睡梦中听到卧室的关门声,醒过来,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她便随手撩了内.衣和衬衣穿上,赤着脚下楼,睡得朦朦胧胧地走下楼梯,走到拐角的时候就看到楼下客厅的灯亮着。
沈絮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下走,刚转入客厅便喊了一声:“毕沈岸,你怎么下来了?”
喊完睁开眼,面前客厅里一片白茫茫的光,光源的尽头站着两个人,一个毕沈岸,另一个便是范芷云。
沈絮一直记得当时的感觉,羞涩和难堪已经是其次,她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转身逃到楼上去,因为当时她只穿了一件薄衬衣,里面没有穿.内.衣,下.面也没有穿长.裤,光.裸的两条腿一览.无.遗,衬衣的下摆勉强盖住臀.部。
作了贼终要心虚,她死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再次见到范芷云。
范芷云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沈絮,所以看到她穿成那样从楼梯口走出来,所有的理智一瞬瓦解,脑中只剩最原始的冲动和愤怒。
沈絮已经手足无措,进退维谷,长到这么大从未如此不堪过。
“对不起,我可以解释,今天是我勾……”她一步步踩着脚下的地毯走到范芷云面前,她想说是她勾.引毕沈岸,她不想他们之间因为她而出任何问题,可是话还未说完,下一秒便是耳边“啪-”的一声脆响,整个人被巨大的力度煽得往后倒了几步,几秒之后才感到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要不要脸?这是我第二次煽你!”范芷云所有的素养全部被怒火冲散,看着眼前的沈絮,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毕沈岸也没有料到那一巴掌会煽得如此快,所以听到“啪-”的落掌声,他也顿了顿,反应过来之时,范芷云已经再次举起手掌要煽下去。
“够了!”情急之余他只能握住范芷云举到半空的手腕。
“够了?不够!我要当着你的面撕烂她的脸皮!”妒忌之火可以让一个女人烧得面目全非,范芷云的手腕被毕沈岸捏在空中,她却面目狰狞地冲着他嘶吼。
沈絮被那一巴掌煽得迟迟抬不了头,偷来的东西,始终是要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