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他还去找蓝朵朵了,难不成阿离是在自己离开之后,对蓝朵朵下了杀手?只是现在这么晚了,若是蓝朵朵出事,那些守着的人也应该回来禀报自己才对,还是说,阿离把那些人全都杀光了?
阿离饶有兴味的打量叶寻变幻的脸色,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你放心吧,我没有对她怎么样,你想解毒,就去找她吧。”
阿离顿了一会儿,有些厌烦地说道:“那小姑娘真是太不讨人喜欢了,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叶寻想了想,说道:“你以为,她不能解我的毒?”
“能解。”
叶寻这下是真有点惊讶了,她说蓝朵朵能解自己的毒,却还是放过了她。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阿离不回话,她又在叶寻的颈脖处蹭了蹭,“叶寻,我真舍不得你死。”
叶寻一呆,他脑子转过弯来了,他动了动唇,涩声道:“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我干的。”阿离摇头反驳道:“真不是我干的。”
“又是下毒的把戏?”叶寻顿了一会儿,“你把毒下在哪儿了?”
自从和阿离闹掰之后,叶寻所用的具器俱是经过严格的筛选的,按理来说,阿离应该没有再下毒的机会。入口的东西,他都要找人先验一下毒,防得这样严密,她是从什么地方下手的?
叶寻的手脚逐渐变得冰冷,他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肢体了,“跟郑杰的毒杀一样?”把毒下在不显眼的地方,让人无法验出毒性来,时间一久就消磨掉自己的生命。
阿离又摇头,“不是,你的毒不是我下的。至于郑杰……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索性就告诉你吧,他那茶具我也没下毒,就是在烧瓷胎的时候,在土胚里加了点白砒石。”
白砒石,就是用来煅烧砒霜的矿石。
阿离把头埋在叶寻的肩头,笑声闷闷传来,“郑杰喜欢附庸风雅,他以前还死皮赖脸的抢了我爹爹的东西,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整整他了。他喜欢邢窑的瓷器,那我便送他一套邢窑的茶具。”
叶寻见她笑得开心,他看了阿离良久,最后低声问道:“张府失窃的密函在你手上,你是闯入张府行窃的人?”
阿离顿声,她扯开话头,“叶寻,你疼不疼?”
叶寻一愣,阿离不说还好,她一说,叶寻便隐隐感觉腹痛作痛起来。
阿离伸出手,在他的小腹处揉了揉,“是这里疼?”
叶寻挥开她的手,他用手捂住剧痛的腹部,“你就不肯放过我?”
话一出口,一股腥甜的味道也跟着涌了上来,口腔甜腻的糖味和着血腥味,叶寻感觉有点恶心起来,他努力的想咽下去,不肯示弱。
难怪她一开始轻易的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还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一开始,她存的就是让叶寻死掉的心思。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七宝在楼下张望着,看见二楼有两人相依偎的剪影通过烛光透出来。那两人久久没有分开,七宝还以为这闹了别扭的两人重修于好了。没想到最后前面被抱住的人影却是软软的往前倒了下去。
七宝一惊,他越想越不对劲,最后急迅的跑上了二楼。
他看见叶寻此时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喋血,那些血是黑色的。而一向和善温柔的阿离姑娘此时笑得诡异,她伸出手指头抹去叶寻唇边的鲜血,对着他说道:
“叶寻,毒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