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仁不知道阿离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从来劝不得她,最后也只得由得她去了。
自从上次夜探张府之后,京兆府一直抓不到贼人,再者事情并没有大范围流传开来,是以后面就不了了之。只除了那对在府里头,惶恐不可终日的夫妻外,谁也不记得抓贼这事儿了。
张渐飞因为丢失了密函,整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他心里骇急了,不过短短几天,整个人就消瘦下去,看着憔悴许多。
张夫人把他这幅形容瞧在眼里,看他日渐消沉,但是却是有心无力。张夫人虽是比张渐飞镇定许多,但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也没个人商量,张渐飞又是个靠不住的,她自己也难受得很。
失窃后第四天,便是时日一朝之期。张渐飞惴惴不安,强作精神上了朝。
他平日里表现平庸,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而如今这幅狼狈的形容去上朝,倒也没有惹得多少人生出疑窦来。
有同僚问起,张渐飞也只说是惹了家中的母老虎不开心,挨了揍。他平时惧内声名在外,如今倒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张渐飞以为自己可以捂住,先撑过一段时间再说,但是下朝时,左丞路过他身边,竟然对张渐飞微微笑了一下。
左丞这一笑,直接把张渐飞吓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失了魂一般,一直在想着刚才左丞的那一笑,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再不能坐以待毙,便自作聪明的做了件事——他直接跑到郑杰跟前去约人了。
“郑大人,郑大二留步。”张渐飞急急跑在郑杰身后叫唤着。
他们平日里并没有多少交集,突然来往了,必然引人生疑,但是张渐飞如今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他直接跑到郑杰身前,拦了他的去路。
郑杰眉头一皱,有些惊疑不定,“张大人,这是何意?”
张渐飞一开口,嘴巴里的话差点就说出来,但是最后还是止住了。他道:“郑大人,我想起有些事情想与你谈谈,不知方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说说如何?”
郑杰起初并不想去应酬,但是张渐飞却是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郑杰无奈,只好应了。
张渐飞直接上了郑杰的马车,在车内,张渐飞几次想把话说出口,但是又怕路上人多嘴杂,把不该听的都听了去,只好生生忍着。
郑杰看他焦虑难安,便知肯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否则张渐飞不会这么急攘攘的找上自己的。郑杰想到此处,便正色问道:“张大人?”
张渐飞哭丧着脸道:“还是等到谈话的地方去再说罢。”
郑杰没有异议,便点了点头,“不知张大人约我,是要在哪里谈话?”
张渐飞支吾,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是临时起意,连个定好的地方都没有。张渐飞只好道:“郑大人决定吧。”
郑杰便随意对着车夫吩咐道:“去醉客坊。”
等到了醉客坊,张渐飞一直混沌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一想到家中的妻子,他不禁有些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