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e seek where our voices sound,
“We cannot sing above the ground,
“And while you're searching ponder this:
“We've taken what you sorely miss,
“An hour long you'll have to look,
“And recover what we took,
“But past an hour-the prospects black,
“Too late, it's gone, it won’t come back……”
水底的金蛋发出汩汩的歌声,那声音有些古怪,但是每次都会带来一种发自心灵的悸动。令人痴迷的声音,就像人鱼的远亲海妖一样,可惜在千万年的和平生活之下,他们已经淡去了一些血缘魔法,使得原本强大有力的人鱼变得丑陋而又无力,也许能证明他们血统的东西也就只剩下这在水中牵动心弦的歌声了。
Snape坐在办公桌后望着一直在摆弄金蛋的男孩Seven,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舞会之后被改变了。两个Seven都变得更沉默也更温和,于过去的顺从和锋锐不同,他们不是被磨去了爪牙,而是将一切棱角都掩藏起来,平和安然,就像陈酿的酒一样只余下香醇。
他淡淡地说道:“下一场比赛你需要什么药品?”是的,从水下取物的话,最好用的东西就是魔药和草药,而收藏在他这里的魔药绝对是整个Hogwarts最全的地方。“鳃囊草还是水下呼吸药剂?”
男孩放下了几乎快被他拆掉的金蛋,回应道:“没有什么大的差别,鳃囊草的变化更加明显,也利于水下活动,不过他的应用时间短了一点,而水下呼吸药剂虽然使用时间长,但是并不利于水底活动。”
“那么还是使用鳃囊草好了,或许你还可以多携带一些,一旦使用时间不足的时候还可以临时服用一些。”他的孩子总是太有用了……他不是说这样不好,但身为一个父亲,他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多依靠自己一些,而不是总是将事情简单解决。算了,你也清楚,他们早晚都会离开你这个老父亲,拥有自己的家庭和未来,但是每一次想到这一点,他总觉得整个肺腑都有些疼痛,他的珍宝,他寻找了几十年的珍宝就要属于别人,这比钻心剜骨还让他难过。
“放心,Dad,我会带着足够的各种魔药以及门钥匙的。”男孩似乎误会了Snape的表情,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笑着安慰着,“就算我解决不了,哥哥也能解决的,而且我们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变身,相信整个黑湖也没有那种生物可以抵御巨龙的龙威。”
“嗯,需要的魔药和物品你自己拿就可以了,如果还有别的高级魔药之类的可以开一个清单给我,我会帮你准备的。”Snape低下头装作批改作业,掩盖他真正的心绪——Seven的珍宝会是谁呢?他记得这个所谓的珍宝与情感有关,而且一半都是爱情……他猛然想起了他用来调侃Lucius的那句玩笑,“事实上和Seven关系最好的男孩就是Draco。”他很清楚,如果那天Seven的珍宝真的是Draco Malfoy的话,哪怕这孩子是自己的教子他也死定了,他绝对回帮Draco把劳动服务安排到这个学年结束的。
看到Dad开始工作,男孩又继续拆起了金蛋,不过脑海中还是有一个身影不停的出现。那个奇怪的Demon教授,他总觉得这个人才是整个学年最大的障碍,虽然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显露出任何异常,甚至连Dumbledore都开始变得松懈,但是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和少年的感觉,这个人绝对有问题。希望这种问题不会影响到他的Dad,否则……每根骨头之间都在细微的摩擦,一些黑色的如同鳞片的纹路也出现在了皮肤之上,他绝对不介意撕碎任何敢于侵犯的敌人,就像几万年前那些巨龙们做的那样。
黑湖边的草坪上面已经设置了高台座位,而在另一侧则是选手们和裁判们的位置,金色的桌布,碧色的水,高大的禁林,在初春的寒风下展现出了异样的美感。
男孩Seven站在湖边,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刺骨冷风。他勾起嘴角,发在内心笑着,他回头看着高台上向他招手的Draco,有望着每一个他熟悉的人,当他的视线划过身为裁判的Lucius时,嘴唇的弧线更加明显了。这里只缺少了一个人——他的Dad。看样子那个什么火焰杯还是有点水平的,幸好这样,如果那个破杯子敢选择别的人的话……他露出一个略带邪恶的微笑,无论是杯子还是人都死定了!,他一点都不介意让别人见识到自己恶魔的一面。
“大家听好,勇士们各就各位了!”裁判们大声召唤着,男孩也走了过去。“一听到口哨声,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了,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在这段时间夺回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根本就没心情去看其他人做了什么,男孩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先是一个变形咒将自己的巫师袍变成了贴身的潜水服样式,这样既可以在水中保暖,又不会影响活动,紧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保暖药剂喝了下去,最后才是早就准备好的鳃囊草。
他一步一步踏进湖水,虽然二月的水还非常平冷,但是在保暖药剂以及鳃囊草的双重作用之下一点都感觉不出寒冷,只能觉得凉爽舒适。
其实他还想增加一瓶止痛药剂的,因为长出鱼鳃的感觉实在是疼痛,可惜止痛药剂会影响到鳃囊草的效果,不然就更完美了。他微微眯起双眼,感受着手脚之间长出的蹼。他轻巧地划着水,一边则挥动魔杖探寻着他早就放在Dad身上的饰品上的魔法标记,因为那个饰品上闪烁着保护魔法阵的魔力波动,反而掩藏住了小小的跟踪魔法阵,当然也就没有被那些对魔法阵一知半解的裁判们发现,很轻易就被完全掩盖了。这种独家魔法阵绘图方法是上一世的少年Seven发现并且在他死后由Snape整理发表的,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巫师界知道这种魔法阵的也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而已……这真的不能算是欺负人吧……
眼前只有黑暗朦胧的湖水,耳边也再也听不到岸上观众的欢呼呐喊,凭着来自巨龙的遗传男孩能够轻易地看到周围的情景。那些波动纠缠的水草丛林,散落发光的石子泥沙,湖水中的巨大乌贼和魔法生物,如此梦幻神奇。细小的鱼虾在水中波动着,躲避着追逐它们的生物,竞争,杀戮,就好像离开了Hogwarts而真的来到自然之中一般。
看到试图靠近的魔法生物格林迪洛,男孩微笑着散发出一点龙威,就这么一点点就像搅动了整个湖水一样,吓得所有的生物都不敢靠近他,而且向周围奔逃出去。
还真是没趣的游戏,男孩撇了撇嘴,继续向前面滑动,可就算他收回了龙威,那些被吓破胆的生物们也不敢离他太近,而是纷纷从他身周穿过,就像有一个无形的罩子保护他一样,而那些生物们不但不攻击他反而帮他护卫着周围,簇拥着他前进。
轻松地向前游荡着,男孩Seven仿佛觉得自己的血液都与湖水连接在了一起,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比在陆地上更加自如,让他怀疑自己体内是不是还蕴含着什么水生生物的血统,但是一想到那个长的丑陋的人鱼,他又摇着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终于,浑浊的湖水中出现了一大块岩石,上面绘制着人鱼,而当他再一次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了人鱼们的歌声。
来到岩石之前,上面出现了斑斑点点的水藻和一些石头屋子,而一些皮肤铁黑长着绿色头发黄色眼睛的丑陋人鱼也贴了过来,但是下一刻就躲了开去,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男孩。
这种谨慎感……看来这些家伙也有可取之处啊。“我来找属于我的珍宝,他在哪里?”
“这……这位大人。”一个人鱼发抖地走了过来,颤抖着声音说道:“请问您是Seven Snape吗?”
“是的。”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那个人鱼飞快的游走了,不到一分钟就抱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游了回来,“大大大,大人,您的珍宝……”男孩几乎抽搐地看到那个人鱼近乎羞涩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将人递到他手中之后就落荒而逃。
还真是有趣啊,男孩眯了眯眼睛,抱进手中的Dad,微笑着离开了这座岩石。虽然知道他的Dad已经喝过水下呼吸药剂以及保暖药剂,但是长久浸在寒冷的水中还是不怎么好,而且那个令他昏睡不醒的药剂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如果总这么昏着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他收起了游过来时的轻松表情,认真努力地向来时的方向游动着,男人的体温透过衣物传导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勾起了一个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