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三!”
“哼,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山匪之中的头头站了出来,大声呵斥,此人名叫李波,苍劲有力的身躯,微微发黑的皮肤,一口大黄牙,一脸刀疤,凶气逼人,平时靠着杀烧抢掠为生计数载,在这一带颇有势力,官兵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位爷,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遇上你们,我桥封认栽,我交出所有钱粮马匹,你放我们兄弟一马如何?”桥封小心翼翼地说。
“好。”李波一口应下,桥封等人顿时心里一喜。
“大当家……”冯二连忙吱声,还没说完一句话,便被李波的摆手动作打断。
“多谢大当家!”桥封一拱手,怕对方反悔,转身便要带人离去。
然而,李波横刀而立,拦在道前。
“大当家这是何意?”桥封顿时紧张起来。
“我答应放你和你兄弟一马,没说放里面的小娘子,马车和人留下,你们可以滚了。”李波笑道,目光望向马车里若有若无的幽幽倩影,口水直流。
“贼杀才!”桥三视马车里的小姐为生命,对方想玷污小姐,他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让李波得逞。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山匪人多势众,桥姓兄弟寡不敌众,不多时便被杀的杀,擒的擒,再无半分御敌之力。
“大小姐,二小姐,快走!”身受重伤的桥封大声叫唤。
“呱噪。”李波一脚狠狠踹在桥封脸上,鲜血和牙齿一起脱口而出,溅射在泥土上,格外刺眼。
“小美人,我来啦!”李波撮着满布老茧的手掌,大步朝马车走去。
刘敢看见打劫杀人的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停顿了片刻,他从小生存在法治良好的社会环境,也看到过一些无恶不作的新闻报道,但是亲眼所见的,最坏最坏也是为争面子打群架斗殴,现在如此丑恶的人性初次赤条条的揭露在面前,令他略微感到些许不适,却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这是旧时代。
这是法治未开,封建王朝下的悲哀。
刘敢很想插手拯救对面的两个女孩,心智健全的他无比清楚,在荒无人烟的郊外,一群穷凶极恶的男人和两个羸弱无力的女人会发生什么。
但是,在李波等人染血的长刀之上,刘敢的血性最终被恐惧所笼罩,最终理性战胜感性,他没有头脑发热地冲上去救人,而是掉头跑了。
跑的很快很快。
马车上的桥陵容心中既恐惧又悲哀,恐惧是面前的李波色态毕露,犹如一只饥渴的豺狼,随时可能扑上来将她和妹妹吃掉,悲哀的是身为一介女子,在强大的男人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除了被摆布还是被摆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与其说是被命运摆布,不如说是被天下的男人摆布,在这个世界,哪个男人的力量强大,被男人看上的女人就会被圈养起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与牲畜何异?
“不,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桥陵容掏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尖口没有吓退男人,反而更加刺激对方的征服欲。
“看不出来,小娘子还是匹烈马,我李某人今天有福啦!来吧小娘子,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小脸蛋美不美。”尽管没有看到面貌,单看面前女子的曼妙身材,李波便有些把持不住,伸手便要去抓桥陵容的面纱,三个月没碰过女人,即便面前是头母猪他也认了。
“放过我妹妹,我跟你走。”桥陵容说话带着颤音。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小娘子,乖乖听话,为夫一定好好疼你。”
“小琴快走!”桥陵容将妹妹推下马车,举起匕首,奋不顾身朝李波刺去。
“小娘子好手段,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盘龙山李波大王,想跑,呵呵,姐姐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一个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李波轻松夺下匕首,抬手一巴掌甩在桥陵容脸上,返身跳下马车,遥指慌乱逃跑的桥听琴,“给我抓回来。”
“大当家,也让兄弟们开开荤?”冯二嬉笑地说。
“那还用说,好兄弟,讲义气,等我拔了头筹,她就是你们的。”李波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嘞,兄弟们听到没有,大当家讲义气,谁抓到那个小娘子,等大当家用完,他第一个上。”冯二一声吆喝,当下便有五个人冲了出去。
人的劣性和丑陋在此刻被曝露无疑,你无法否认,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渣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他们除了长得和我们差不多,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与禽兽无异,因为他们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而不是脑子。
但是,这个世界是对等的,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有邪恶的地方就有正义。
有喜欢做坏事人,就一定有喜欢管闲事的人。
跑了的刘敢又回来了,在他身边,还有两个气势沉稳的家伙。
两拨人对视的那一瞬间,风不再吹,树不再响,周围的一切仿佛同时停止了动静。
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