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毅用力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牛皮鞭,狠狠的抽在了冷楚的背上。虽然隔着衣料,但他仍然感觉后背像是被刀片割开了一层肉一样的疼,冷楚顿时咬紧了牙关,额头上迅速爬满了冷汗,他的双腿颤了一下,冷若冰霜的俊容倔强得丝毫不肯低头。
“混账。”冷天毅气得吹胡子瞪眼,握着牛皮鞭的右手背冒起了青筋,他瞪着冷楚的眼神比刀片还要锋利,沉声道:“去跟你陈阿姨道歉。”
冷楚慢慢抬起头,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也很勉强,他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冷天毅,微微勾起一丝凉薄的嘴角,眼底满满当当的都是讥诮,讽刺。垂在大腿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半响之后,他又松开,唇角的笑纹扩大了一些,从那张性感的薄唇里,坚决果敢地溢出两个字:“做梦!”
“啪——”
又是重重的一鞭子,抽打在他背上。
这一次,冷楚有些承受不住地往前倾了倾身子,嘴皮也被他大力咬破,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唇往下流,一滴,两滴,三滴……
偌大的别墅里 ,站了不下十个人,大家看着这一幕,均屏住了呼吸,胆小的甚至都吓白了脸。
冷天毅被冷楚的犟脾气气得头顶都快冒出白烟,不住的挥动手中的牛皮鞭,一下下,皮鞭如雨点一般打在冷楚的背上,他终于是撑不住一只脚跪在了地上。铁灰色的西装因被血浸透而看起来湿漉漉的。
冷楚前脚跪下去,冷天毅接着马上又给了他一皮鞭,噗——的一声,意大利纯手工铁灰色西装被划开一道口子,整齐的切口就像是用刀片割开的一样,立马的,冷楚绽开的皮肉暴露了出来,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所有人都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冷楚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片,嘴巴里满是锈铁的味道,他抿着发紫的唇瓣,尽管痛不欲生,但他仍然倔强,不肯喊一声痛,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边上的管家,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斗胆上前拦住了冷天毅挥鞭的手。“老爷,够了,再打下去,大少爷会被你活活给打死的。”
管家看着背上皮开肉绽的冷楚,一脸的于心不忍。
冷楚八岁才被接回冷家,一直是由他照顾,他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一直都知道冷楚在这个家里有着多么卑微的地位,就连家里的佣人都可以随意的欺负他,更别说从小就被老爷当成心肝宝贝*着的二少爷。
冷楚在这个家里没少吃苦。他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不幸,他的遭遇,想让管家不心疼都难。
冷楚的脾气他也是十分清楚的,倔起来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这一点,其实和冷天毅倒是很像。
冷天毅铁青着脸,眼神漠漠的从冷楚满是鲜血的背上扫过,要不是留着他的贱命还有用,他根本不会让他活到现在。
他盛气地将皮鞭子往地上一扔,从鼻孔里冷哼出一声,危言警告:“不管你承不承认,陈萍她都是你的后妈,你要敢再对她大不敬,我可以捧你,一样可以毁了你。”
“老爷,您该吃药了,我扶您上楼。”管家一边搀扶着冷天毅,一边冲傻愣着的佣人威严地说了句,“还不快去拿药给大少爷包扎。”
“谁都不许管他,让他滚。”冷天毅冰冷地吼道。
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老爷,佣人们听了他的话,谁也不敢动一下,只是将同情的目光,放在了冷楚的身上。
冷楚只要稍微一动,都会扯裂伤口,背上一阵又一阵的,类似刀尖片切开皮肤一般的疼痛感袭来,他已经痛得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有,两条粗黑的眉毛拧成麻花状,豆大的汗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滴。
他都痛成那样了,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居然还笑得出来。
佣人们见他蹒跚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的,都想伸手去扶他一把,却畏惧站在客厅里,一脸冷漠的男人,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平常只需要走几步的路程,冷楚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慢慢的走出大门,他的车就停在门口,他却连打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开车。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跌趴在了地上。
背上的伤口似乎是被他扯开了,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袭来,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嘶哑的低吼。
他就趴在地上,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眼睛里流进了汗水,涩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眨了几下眼睛,再看手机屏幕,仍然是有些模糊不清。他想着自己最后打的一通电话是齐飞的,所以也就没有多在意,直接就按了回拨。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通了,不等对方先开腔,他率先就说,“来接我,海湖苑。”
说完,他也没有留意一眼手机,直接就给挂了。
*****************************************
“儿子,醒醒……”
“妈妈,我好累,好痛……”
“醒醒,儿子,不能睡,乖,快醒一醒。”
“妈妈,不要走,我好想你,妈妈……”
………………
“冷总,冷总……”
喻千寻不停的晃着冷楚的胳膊,一直到他睁开眼睛,她才终于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冷楚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人儿,有片刻的茫然,他是在做梦吗?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梦见的是妈妈,为什么会变成喻千寻的脸?
“冷总,是我,喻千寻,你不认识我了吗?”见他一副见到自己很陌生的表情,喻千寻还以为他失忆了,心里有些慌张,忙指着自己问他。
冷楚当然知道她是喻千寻,他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我不是在做梦?”
喻千寻摇头,“不是。”
冷楚就更意外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打电话给我,叫我来这里接你的吗?”
冷楚微微皱起浓眉,他明明记得自己打给的是齐飞,怎么就变成喻千寻了?
喻千寻见他似乎是不相信,拿出手机,找出通话记录给他看,“喏,我还保留着通话记录,你看看,是不是你打给我的?”
冷楚一看,果不其然,真的是他粗心拨错了电话。
他这会儿正趴在路虎车的后座,他原意是想在车上等着齐飞来接自己的,没想到等着等着竟然昏睡了一觉。
喻千寻将手机揣进了兜里,视线不自觉地就往他背上的伤口瞟去。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所以谈不上熟悉,在大门口的时候,被守门的保安给拦住了不让进,她解释了很久,估计那保安是受不了她磨人的性子,才勉强通报了一声管家。
还是管家比较通情达理,让保安把她放了进来。
她也听管家说了,冷楚背上的伤,是被他爹给打的,具体的原因,管家也不方便向她一个外人透露,喻千寻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说心里一点没有感受,那是骗人的,喻千寻何止是心疼,简直觉得冷天毅丧心病狂。
虎毒还不食子,他竟然舍得对自己的亲儿子,下那么歹毒的重手。
从伤口的裂开程度来看,他是有心要置冷楚于死地的。
他们父子之间,究竟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啊?
喻千寻替冷楚感到心酸,心里沉甸甸的,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鼻尖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问:“去医院吗?”
“不——”冷楚顿时咬紧牙关,重重拧眉,似乎是想撑着手爬起来,喻千寻见状,忙阻止他,“你别动,会扯到伤口的,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冷楚忽然抬头朝她看过来,喻千寻自然是盯着他的,他柔和的眼神里面悄然淌过一丝类似羞涩的情绪,稍纵即逝,喻千寻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片刻之后,就听他没什么力气地说,“我想上厕所。”
喻千寻:“…………”
她的脸蛋儿瞬间就红了,倒不是她思想有多复杂,只是这个话题的确是比较敏感的,这个忙,她的确是帮不上,所以,顿了两秒钟之后,她才口齿不利索地说,“……我,我去给你叫人。”
冷楚深深记得,冷天毅不准佣人帮他的忙,所以当喻千寻无功而返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
“没事,我自己可以。”他强颜欢笑,倒像是反过来安慰她一样。
喻千寻见他连爬起来都显得那么吃力,她忙伸手扶起他,她想着,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还有什么好放不开的,不就是扶着他去一趟洗手间吗,多简单的事儿。
“我陪你去。”于是,她说。
冷楚意外的看着她,喻千寻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义正言辞道,“我是看在你是伤员的份儿上,才好心帮你的,你可别误会。”
冷楚极认真的看了她两眼,然后装天真道:“误会什么?”
喻千寻被他狠狠的噎了一下,俏丽的脸蛋儿悄无声息地又红了,她鼓起眼睛,瞪了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男人。
冷楚像是很享受她的白眼,微不可见地牵动了一丝嘴角。
喻千寻将他扶下车,又搀扶他进了别墅,里面除了几个打扫的佣人,冷天毅和陈萍都在二楼房间。
冷楚熟门熟路的指引她来到洗手间。
喻千寻看着比她家公寓面积还要大的洗手间,忍不住砸了两下舌头,装修自然是不用说,豪华得无以形容,那浴缸大的像是小型游泳池。
冷楚听到她啧啧的咂舌声,转过头来瞥向她,见她盯着浴缸很是羡慕的样子,下意识地问道,“你喜欢那个浴缸?”
“不是我,是小白喜欢,他最喜欢游泳了,有一次他去同学家玩,回来兴奋的告诉我,他同学家有个超大的游泳池,可好玩了,还说以后长大了,也要在家建一个比他同学家还要大的游泳池,天天游泳。”喻千寻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着深深的无奈,她给不了小白想要的生活。
冷楚盯了她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静静吸着气,说,“皮带解不开,你能不能帮我?”
喻千寻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朝他的腰间看了过去,的确是有一条名牌皮带系在他的腰上,她盯了半天也没反应。
冷楚似乎是真的很急,催了一声,“麻烦,快点,憋得慌。”
喻千寻见他的皮带下方,有个东西鼓起来了,脸上的红霞一点点的蕴开,很快,整张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
她当然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迟迟伸不出手,就怕一个不小心碰到那东西,闹笑话。
一开始的时候冷楚觉得喻千寻的纯情是装出来的,心里还挺鄙夷她的。但是后来跟她接触久了,每次只要提到暧/昧的话题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脸红,他渐渐相信了,她真的是一个挺纯情害羞的女人,所以这会儿见她脸红,他心情挺愉悦的,忍不住的就想逗弄她,“你再犹豫,我真的就要尿裤子了。”
闻言,喻千寻担心他真的会尿裤子,心底慌了神儿,不容她多想,手像是有自主意识般,自发自动的贴上了冷楚的腰带,她捣鼓了两下,却因为不得要领,费了很大的劲儿也解不开。
她窘迫地抬起头,看向冷楚,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这个要怎么解?”
冷楚意外地反问道,“你没解过皮带?”
“解过。”喻千寻老实地回答着,“只是没解过男人的皮带。”
冷楚的眼神顿时有些意味深长,说话的口吻略带痞气,“你男朋友没让你给他解过皮带?”
男朋友?
喻千寻的眸光颤了一颤,想到之前,冷楚叫她在小白和程耀扬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对程耀扬的称呼就是男朋友,想来,他是误会了她和程耀扬之间的关系。
她本来是想解释清楚的,可是转念又想到他在医院和冷天心的那番深情对话,她打消了解释的念头。
她的私事,没必要和他这个上司,交代得一清二楚不是?
润了润色,她只道,“没有。”
“看来,你并不是很爱你的男朋友。”冷楚撇了一下嘴,说。
喻千寻不服气,“你凭什么这样说?”
冷楚盯着她瞪过来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字一句道,“凭我的经验。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很爱她的男人,一定会主动的替他宽衣解带。”
“…………”喻千寻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她根本就还没有体会过很爱一个人的感觉,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以为自己对齐家崇无条件的付出是爱,直到生下了小白,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不求回报,她才知,什么是真正的爱。
她对齐家崇不过就只是淡淡的喜欢而已,她没有伟大到那种不求回报的程度,否则,也不会因为得不到,不甘心,而去破坏了他的婚礼。
冷楚见她盯着自己,好半响都没反应,顿时觉得这个争执索然无味,甚至是觉得自己有些幼稚,跟她争论这样的话题,一点意思都没有,她爱不爱她的男朋友,跟他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不是么?
他微咳嗽了一声,低了头,看着她停留在他皮带上的素手,说,“你按一下你左手旁边的那个金属,就行了。”
喻千寻照着他的提示用力的按了一下,再抽皮带,果然是松了。
她忙三两下将皮带解开,然后一个不小心看了一眼不该看的地方,发现那个东西鼓得更高了,顿时她的心跳就漏了一拍,忙心虚地将头往旁边一扭,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冷楚存了心要戏弄她到底,哪容得了她闪躲,他马上又说,“我的手,使不上力,你能再帮我,拉一下拉链么?”
喻千寻狂乱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又听到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霎时,她只觉得自己活蹦乱跳的小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面蹦出来了一样,她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多管闲事,帮了他一次,他还没玩完了了。可是要她丢下伤员,一走了之,她还真是有些做不到。
且不论冷楚的身份特殊,就是素昧平生的人,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缓缓抬起手,摸到冷楚的裤拉链,眼睛一闭,呲地一声,就将拉链一拉到底,她手一松,裤子便从冷楚的腰上脱落下来。
喻千寻也没看一眼,闭着眼睛,飞快的就将身子背了过去,心下扑通扑通的像是小鹿乱撞。
冷楚见她的脸已经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他心里其痒无比,就好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微咬他一样,要不是背上受了重伤,动作不利索,他一定会克制不住想要亲她的欲/望。
喉结动了动,他柔和的目光分外的*,就连低醇的嗓音都有些变了调,“还有……最后一条裤子。”
喻千寻这回彻底是连耳根子都红了,她扶着冷楚的手都有些颤,即使是隔着布料,冷楚也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他实在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她纯情得未免有点……过了。
他微蹙了一下眉头,声音低了些:“你很紧张?”
喻千寻可不就是紧张吗?她虽然已经是七岁孩子的妈咪,但是她的性/经验却只有一次,而且那一次她除了感觉到有个东西进入了她的身体里面,她压根连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她后来虽然听人家说过,那个东西像什么像什么,不过那毕竟是抽象的形容,不是真的,现在要她直接观赏那个东西,她不紧张才怪。
她大着舌头说,“……你,你自己脱吧。”
“我的手,没力气,脱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