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的童年和普通的beta们不一样。
普通的beta大多是被家长送进a混住的幼儿园,但宋晚晚却不同。
她的童年是和很多beta,还有一些omega在一起的。
她的母亲是个出色卓越的艺术家,宋书在绘画上有着令人称道的造诣,而在和她父亲成婚后,出于养家糊口的目的,她开了个关于绘画的培训班。
培训对象是年幼的,有绘画意向的小孩子们。
而在选择绘画方面其中,多的是beta和omega。
至于alpha,虽然有,但也少的可怜,在收了不少omega学生后,宋书出于安全考虑,拒绝了那些alpha学生。
被宋书寄予厚望的宋晚晚也很自然地被她给加入了这个绘画班,所以……
她认识了很多很可爱,很娇柔的omega萝莉正太。
这其中,凯文就是一个。
凯文是个相貌很漂亮,甜得像块棉花糖的小正太。
眉眼乌黑,笑起来有着深深的酒窝。
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未来一定是被alpha们热烈追求的可爱小o。
宋晚晚和他认识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他,想的就是以上这些。
性格挺好,长得也挺可爱,比其他beta要甜很多的宋晚晚,就是很喜欢这样可爱的小甜心omega。
所以臭不要脸的小宋晚晚第一眼看到他,就蹭蹭蹭上前说要和他做好朋友。
小凯文没有拒绝。
这个眉眼青涩间已经透出几分旖旎艳色的小omega,躲在大人身后,羞涩地点头,然后伸出柔软的手掌,握住了小宋晚晚的手。
……
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在宋晚晚的童年记忆里,小凯文的存在占了很大一部分。
而从四岁绘画班的初识,到八岁要上不同学校的分离,宋晚晚都牢牢记得这个小omega漂亮的容颜和柔软的声音。
但是很可惜,在宋晚晚十岁那年,她失去了他的联络方式。
……
通讯号成了空号,原地址的主人也告知说原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已经离开。
十岁的宋晚晚,彻底失去了小伙伴的消息。
……而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一个神经病打来的?
这让宋晚晚有些懵逼。
那个男人阴森森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她的耳边,这让她有些心跳得慌,再一仔细想那个“加尔文”说的话,她又觉得挺搞笑的。
“什么鬼啊。凯文喜欢我?”宋晚晚咬着指尖,粉润的唇微微撇着,“说他喜欢我还不如说我是纯ab恋来的好笑呢……”
作为一个beta,她很有自知之明,一个年幼omega再怎么看也是不会喜欢上她这么一个beta——就没听过哪个omega是和beta在一起的。
再说了,她长得还没人家凯文好看呢,喜欢她有啥用?又不能看她的脸下饭。
吐槽了一通后,宋晚晚觉得舒坦了些,她戳开通讯器屏幕,打算把刚才那个录音音频打开再听一遍,只是……
“怎么回事?”
宋晚晚看着通讯记录中的空白懵逼。
刚才的那个虚拟账号的拨打记录呢?
还有她刚才存下来的录音音频……
都她娘去哪了?
宋晚晚呆楞几秒,头一回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她刚才,有接过电话吗?
♂男人咬着烟。
细长的烟,带着娉娉袅袅的青色烟雾,萦绕在空气中,男人身穿白大褂,神情冷艳。
这里是某个地下实验室。
偌大的地下实验室里,白色的瓷砖反射着天花板的灯光,有着近乎冷酷的色泽。
摆放整齐的手术器皿,雪白的手术台,还有挂在墙上的*标本。
明晃晃的手术刀被男人漫不经心拿起,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刀刃上,轻轻地摩挲着。
他咬着烟嘴,闷声呼吸几下,烟雾弥漫着。
……
“加尔文。”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随着声音响起,一个年轻的清瘦女人走了进来。
男人懒洋洋抬眸:“怎么了?”
女人面上有着明显的怒气,她瞪大眼看他,“你又闲得慌给我乱打电话?”
加尔文捏着手术刀,歪歪头笑,“噗”地吐掉烟,“就是闲啊。不然你以为呢?”
女人:……
她磨磨后槽牙:“我还要给你擦屁股!给你处理通讯记录你知道有多麻烦吗?”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挺闲的吗?给你找事做。”加尔文玩世不恭地扬眉。
女人气得想打他,“滚你丫的,我要告诉凯文!”
男人一下子沉默下来,他苍绿色的眸子死死咬着面前的女人,声音一下子放低了,“你敢?”
低哑而阴冷,像是来自黑暗中嘶嘶作响的毒蛇。
女人没怕他,觑着眼道,“你这个神经病就是要凯文治一治,还角色扮演扮上瘾了?”
“什么凯文特别特别喜欢你……我去,你有病啊?这醋酸味都满得溢出来了,你家凯文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你是不是太闲了啊?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到时候吓到人家小姑娘了晓得不?”
女人恨铁不成钢地想要上手捏住他耳朵拧一拧,好巧被他躲过了。
加尔文狼狈地瞪了眼她:“我就是闲了怎么样?”
苍绿色的眸子澄澈干净,他一改刚才通讯时候的变态样,威胁道:“琳娜,不许给我告诉凯文!”
琳娜翻白眼,呵呵呵冷笑:“你丫就是闲得慌,神经病!”
……关你屁事。
明显从他脸上看出这样的情绪,琳娜又一个猛踹,直直砸在他膝盖上,“要你何用啊,我们都在忙呢,就你一个在闹,闹个蛋啊!”
加尔文:“你一个omega能不能优雅点安静点???”
琳娜再次回应他一个冷笑:“呵呵你丫不是omega?”
怎么就没见你这个omega安静点昂?
……靠。
被揪住性别这一点反驳的加尔文顿时没话说,他苍白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红晕,看上去多了几分人气,他声音低沉:“……你走。”
琳娜:“总之我和你说,别再手贱了,我们的腺体检查就在这几天,该注射的药剂,该吃的药都准备下,尤其是凯文的。”
话音刚落,就见加尔文脸色一变,掐住她的手臂,“闭嘴。”
琳娜:“喂喂喂,痛死了,你干啥呢?”
一扭头,她看见了门外的男人,顿时也歇声了。
“凯,凯文。”琳娜放轻声音道。
门外的男人有着一张特别好看的脸,发色乌黑,瞳孔也黑得像是从夜色攫取的乌云,白皙柔嫩的肌肤,淡红色的唇瓣,此时他正眨着眼,长长的睫毛抖动着,“你们这是怎么了?”
连声音都是柔而缓的,如同晚霞略过天际,缠绵而隽永。
加尔文精致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这让琳娜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他说道:“凯文,你怎么来了?”说着就上前,亲昵地碰碰他的脸颊。
凯文露出两泓深深的酒窝:“我正好要来送东西。”
“你们呢?怎么吵起来了?”
……
琳娜和加尔文对视一眼,齐齐道:“没有,我们闹着玩呢。”
“真的?”凯文又道。
“嗯嗯。”加尔文点头,顺手将琳娜推搡出去,“我们有事,你出去。”
琳娜:……
妈的。
她用眼神警告了下加尔文,示意他别再抽风后,才走出去。
加尔文回应她一个冷漠的表情,但目光一回到凯文身上就缓和了下来。
“拿什么东西过来?”
凯文扬起左手,上头拿着一个塑料袋子,“好吃的,你最爱吃的蛋糕。”
加尔文拿过来一看,眼里满是笑意,“你做的,对吧?”
苍绿色的瞳孔温柔地放大,原本看上去只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苍白精致容颜,也在一瞬间染上了令人会心一笑的甜蜜温柔。
凯文“嗯”了声,轻柔的声线,“坐下吃吧,我们说说话。”
加尔文微微发怔,有些坐立难安。
……怎么突然要说些话了?
满脑子都是疑惑以及难以言喻的担忧,加尔文乖乖坐下了,凯文安静地半蹲在地上,抬眼看他。
点漆般的眸子和苍绿色的瞳孔对视着,像是暗色中的绿色百合随风摇曳,温定舒缓。
“听说你最近又开始生啃烟?”
凯文先发制人。
“……”
加尔文张口结舌:“没,没有。”
漂亮男人危险地眯眼,声音拉长:“……没有?”
紧张感一点点加强了,加尔文深吸一口气道:“嗯,没有。”
“哦,”凯文相貌生得好,就算是生气也很好看,如同匠人手工精致打磨出来的细致五官微有怒意,也像是生气的洋娃娃,“那我怎么没看到你的烟灰缸上有烟头?”
……
加尔文懵了一瞬,好在常年的变态经验让他能够镇定自若地回应:“可能是倒进垃圾桶里了。”
哦,等等……完了。
凯文好像真的生气了。
唇红齿白的漂亮男人怒极反笑,声音澈然,“又撒谎?”
“加尔文你是不是欠揍?”
轻柔的男声,瞬间拔高。
加尔文吓得抖了抖,他苍白的脸上有几分无措:“凯文……你别气……”
“凯文……亲爱的……”他把脸凑了过去,也不管凯文是不是生气不想碰他,就这么黏糊糊地凑在一块,“我的凯文,你别气了,我错了好不好……”
男人苍绿色的眸子里有着一望无际的深海,他眼神微动,弱声道:“我只是,只是,觉得很好吃……”
凯文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
他半搂着他的脑袋,两人的脸颊轻轻碰在一块,两个omega的肌肤都是细滑柔嫩的,都是一样精致细腻只有omega才有的五官。
“……加尔文,你这是病,得治。”
加尔文闷声闷气:“哦。”
♂
加尔文当然知道这是病。
吃烟头这个习惯非常不好。
……可他戒不掉。
在第一次操刀,为爱人做了简陋的腺体切割手术后,他就常年陷入梦魇中难以自拔。
于是借助外物,抽烟,喝酒,每一个做起来都像是浪荡alpha才做的事,他作为一个omega都去尝试。
而到了最后,他留下的唯一陋习就只有抽烟这一种。
……再加上吃烟头一个。
他的内心总是带着巨大恐慌感,生怕爱人就此消失,就此因为他的简陋糟糕的手术而离世。
——无比惧怕。
所以脾性越来越糟糕,性子也越来越变态。
可是,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加尔文眼神寂静地凝视着男人黑色的眼眸,露出近乎痴迷而幽深的神情。
像是在说——
我的爱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