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映天一面腹诽里面那位斯文禽兽伪君子真禽兽,一面又暗自揣测不知梅若是否探出了什么。正走着却刚好遇上迎面走来的楚宇轩,霎时眼中疑惑之色变成一片嘲讽,盯着明显昨夜未睡好的楚宇轩一阵啧啧之声。
“可怜,可怜呐。”
原本脸色已经极差的楚宇轩,见此霎时更差,“你什么意思?”
身处青楼这种腌臜之地,楚宇轩思绪万千,这里每一人每一物都让他觉得肮脏,哪怕他将衣服平铺在床上,仍旧觉得浑身不舒服,一夜未眠,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他不愿回想的事,尤其是那个他不愿回想的人,那个所谓的娘亲,那个生他却没本事养他的娘亲,那个将他弃之如敝屐的娘亲。
一夜未眠,却不想那该死的女子竟也真将他丢在那里一夜不管,他无法想象,她一个女子在这种地方到底能做什么?难不成她......她有那种爱好?这世间无奇不有,身处富家宅院,腌臜之事见的自不会少,所以所谓男风女风却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如方瑾那般强悍的女子,比之男子更甚,且,她又经常作男子打扮,若是她有那种爱好......似乎也情有可原,可是,她那般对自己又算什么!
楚宇轩无端的复杂,无端的生闷气,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那混账女子竟然还没起来,当真是恬不知耻,无耻下流,混账无赖......楚宇轩暗搓搓将人骂了个透彻,一抬眼便遇到了另一个更惹人厌的人。
“啧啧啧,可怜楚公子这般天姿国色的美男子,竟所托非人,可怜呐。”
娄映天的口吻对于一个男子而言绝对是莫大的侮辱,可楚宇轩却是懒得搭理他,只拿冷眼注视着他。
娄映天只好继续取笑道,“你是去找方兄吧?”娄映天自顾自的说着,见楚宇轩不理他便接着道,“我看最好别去了,方兄与梅若姑娘一夜*,此刻正溺在温柔乡里出不来呢,”娄映天似没有注意到楚宇轩一瞬间的僵硬,继续自顾自的道,“你说这方兄也真是的,有了楚公子这般的人,竟然还到这种地方来,甚至还带着楚公子你,啧啧啧,人渣啊,禽兽啊。”
楚宇轩的脸越来越黑,最终就连周身的冷气都不自觉的散发了出来,好半晌,才见他幽幽的看向娄映天,“请问,她做什么与我何干?她禽兽与否又与我何干!”
“啧啧啧~楚公子莫要太伤心才是。”娄映天边摇头边啧啧,一副我懂你的模样,直气得楚宇轩深吸好几口气才将堵在胸口的那股气缓下去,可是一想到还没出来的方瑾,心底便又莫名其妙的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说含笑看着娄映天出去的东方瑾,好半晌才将嘴角的笑意敛去,而后转向一旁躬身站着的梅若姑娘,端的是长得一张闭月羞花之貌,尤其是那一低眉之间的那抹娇羞与素雅,真真的如兰一般清新美目。
“知道怎么做吗?”东方瑾低声道。
听不出喜怒,也不见威严,却无端的叫梅若身体一抖,心下剧颤。与之共处一夜,又是久经风月最懂察言观色之人,自是从细微之处便识得东方瑾的女儿身,只是正因为这样,才叫她震撼,叫她不得不佩服,可无端的心底也生出许多怕意,如此强大的人,怎么不叫人惧怕?
“梅若知道,红姨已经交代过了。”梅若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东方瑾的眼。
“很好。”东方瑾笑言。
待到东方瑾姗姗走出来的时候,楚宇轩同娄映天正在二楼雅堂中大眼瞪小眼,两人一个看好戏模样,妖异之色倒是多了几分灵气,而另一个则脸黑如铁,胸中似有千般火万般怒。另一侧,魏黎黑着眼圈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垂头丧气的模样,似怨念极深的样子。
东方瑾干咳一声,而后缓步走过去,“哟,你们都起得这般早啊。”
魏黎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而娄映天则似笑非笑,只有楚宇轩,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她一般,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恐怕东方瑾现在已经全身窟窿了。
东方瑾只好尴尬的凑到似是最好说话的魏黎身边,“魏兄这是......”
“睡不着,”魏黎灵魂出窍一般,怨念极深的仰头看向东方瑾,“很困。”话说昨夜,他终究谨遵师父教诲,严格要求自己,控制自己不该有的欲/望,做一个正人君子。于是乎将那姑娘赶出了房间,打算蒙头睡一觉,却不想,这种地方,晚上尤其的......让人不得安生啊,苦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活生生忍得差点憋死自己,直到后半夜,那些引人遐思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诸多杂音才慢慢消失在耳中,可恨他武功卓绝耳力强大,才被折磨成这番地步。
东方瑾被噎了一下,魏黎此番举动她自然是早有预料的,若此人真这般容易就失了原则,那当真不是什么值得相与之人。至于娄映天,倒是想不到,他根本不如传闻中的那般风流无度,他至始至终根本没有碰那个姑娘,一切只不过是做戏而已,这倒让东方瑾微微诧异。
咳咳,至于楚宇轩,那就复杂了。东方瑾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啊。
“天快亮了,再不回去龙镖头他们该发现了。”东方瑾只好岔开话题,倘若被人家主人家发现自家奉为座上宾的一群人,竟然相约半夜偷偷逛青楼且彻夜未归,可想而知,人家会怎么想,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楚宇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明知她是故意岔开话题,心底也不知是何种滋味了,他在这烟雨楼过了一夜也是百般滋味都体会过了,此时对于这个女子,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亦或是该是什么样的心境,不过,此时对于这人到底是不是那种爱好,他实在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