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管家禀报孟公公求见,李从善不敢怠慢,急忙带领众人出门迎接,刚走到厅门口,便见一个身材高大一脸病态的老太监佝偻着身子站在外面。
李从善虚抬手道:“孟公公现在前来可有要事?”孟柏行看他一眼,跟着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他身后三人,咳嗽数声方沉声道:“国主有旨。”
李从善吓了一跳,急忙躬身道:“请孟公公宣旨。”萧汉三人也跟着躬下身子。孟柏行看他们一眼,微微摇头道:“郑王不必多礼,传国主口谕,原先王府一应宫女侍卫多不尽职,着全部撤换,另选得力尽力之人侍候。”
李从善松了口气,冷冷直起身子道:“人已经全部撤换,再宣这道口谕又有何用?”孟柏行干笑道:“国主要老奴才前来宣旨,想必是怕郑王殿下误会,要老奴来解释一番。”
李从善请他进厅坐下,萧汉三人站在李从善身后,自有仆妇上来献茶,孟柏行看了仆妇一眼,摇头道:“国主一向对郑王殿下多有关心,此次必是有小人进馋,平白来了这么一场风波。”
李从善默然不语,慕容秋雨看他一眼,突然插口道:“孟公公一向在公主宫中行走,可知道公主为何突然重病昏迷?”
孟柏行看她一眼,两眼一眯道:“老奴虽说以前多在公主宫中行走,可现在国主已把老奴调回皇后宫中,公主突发重病,老奴也是刚刚知道。”
萧汉察言观色,感觉这老太监没说实话。他自小看着李月萤长大,自然了解很多情况,就算最近被调回后宫,也应该有耳目在公主宫中,刚才却说刚知道此事,摆明其中有鬼。
萧汉与他早就相识,刚想出言询问。李从善冷冷开口道:“听说皇兄派人送了一柄宝剑给公主,孟公公可知此事?”
孟柏行明显一愣,柴心月马上追问道:“谁去送的宝剑?姐姐一向用的是天山派特制宝剑,为何要换别的宝剑?”
孟柏行咳嗽连声,李从善急忙起身给他端茶。孟柏行喝了两口,放下茶杯苦笑道:“公主自小由老奴看着长大,她有些功夫还是老奴教的,如今变成这样,老奴也是心如刀绞,奈何人吃五谷杂粮,难保不生病。如果追究原因,倒是刁难老奴了。”
萧汉冷笑道:“孟老前辈,你也是久闯江湖之人,可知后宫中勾心斗角,丝毫不逊于江湖武林。公主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然昏迷不醒?”
慕容秋雨跟着道:“公主从洪都回宫不到一月,一向与我呆在一起,今日一早我刚刚出宫,公主跟着便暴病,是否太巧合了些?”
孟柏行脸色突变,连声咳嗽掩饰道:“老奴事发时不在公主宫中,怎会知道此事?今日过府传达口谕,还望郑王殿下与诸位不要为难老奴。”
萧汉摇头道:“孟老前辈今日太过客气,与先前与萧汉交手时判若两人,倒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李煜真是惊世之才,会把您老变成这样,倒让萧汉好生佩服。”
孟柏行定定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掏出一方绢帕擦了下嘴角道:“萧掌门不用冷嘲热讽,老夫数十年行走江湖,岂会不知其中必有蹊跷?”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孟柏行的话变相证实了萧汉他们的猜测,李从善面色苍白,突然离座向孟柏行躬身行礼道:“小王请孟总管直言,如能让皇妹度过此劫,小王感恩不尽,他日必有厚报。”
柴心月跟着道:“孟公公,您看着姐姐长大,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难道不心痛?如果有什么阴谋内幕,说出来我们参详一番,大家一起商量,也许能想出依应对之策。”
慕容秋雨跟着道:“孟公公如能助公主脱得此劫,他日如有差遣,秋雨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萧汉感激地看她一眼,跟着躬身施礼道:“孟公公也是萧汉老相识,更兼之与公主自小相亲,如能助得她逃过此难,武当全派但凭吩咐。”
孟柏行看着四人殷切期盼的脸,枯松一般的脸皮一阵哆嗦,字斟句酌道:“国主把我调离公主府也是因为我对公主疏于管教,更是因为你萧掌门。”
萧汉早有心理准备,点头道:“今日李煜所作所为我已能想到。”孟柏行叹息道:“先皇一死,国主便下令把我调到皇后宫中任主管,叶老侠客又不在宫中,国主数次问我怎样让公主收心呆在宫中,并说绝对不允许她再在江湖上胡乱走动。老夫感觉不对,早已托人数次嘱咐公主小心,不要惹国主不高兴。”
李从善一脸无奈道:“妹妹一向受先皇娇宠,哪会把你们的话放在心上,更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