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还有什么好问的。
不过是为斩草除根罢了。
不是自个儿的孩子,自然不愿留一分机会。
宁族长对宁氏的做法没有太大感想,只是在心中暗恨宁氏行事不干净,十几年都无事,偏偏如今被凌飞知晓。
可这到底成了凌家如今反悔的理由。
不过到这个份上,宁族长也知这门婚事是谈不下去了。
本是自家女儿一厢情愿,若是凌飞真对生母之死耿耿于怀,与其以后闹更大的没脸,不如早些作罢。
可也不能这样就算了!
宁族长眸光沉了沉,抬眼看大长老:“此事到底是女方吃亏,大长老是不是也该给我宁家一个说法?早前为了这门亲事,我宁家也是表足了诚意,如今说算就算,我宁家颜面何存?”
宁族长这意思很明显。
婚事闹得人尽皆知,按惯例,男方若是主动提出悔亲,势必是要给女方一些补偿,这样女方也能稍稍找回些颜面。
“老夫想过了,宁族长不来寻老夫,老夫也会亲自上门。”大长老似早有计量,“早前老夫已派人给各家送了话,道宁哥儿伤势反复,今日订亲礼取消。再过些日子,老夫会对外宣布,宁哥儿得高人指点早婚不宜,三年之后才考虑婚事。这样,宁族长可满意?”
宁族长想了想,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
这老狐狸竟然只字不提其他!
“事到如今我宁家还能如何?”宁族长黑沉着脸,“可此事终究是凌家闹出来的,大长老莫非想就这般就算了?我宁家也是有头有脸,可不曾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大长老闻言轻轻笑了:“宁族长莫非还觉得此事是我凌家过错?此事可是宁氏一手所为。”
“嫁到凌家便是凌家的人,大长老也莫欺我宁家无人,明人不说暗话,这等事谁家没有,她一个年轻妇人处置不当也不稀奇,你们凌家若是处置妥当了,又岂有今日之事?”宁族长冷哼一声,“大长老这是想推卸责任么?”
“推卸责任?”大长老低低“呵呵”一笑,慢慢站起:“有些话老夫本不想说,可今日还真是不得不说了。这么些年,若非看在亲家份上,这个凌家媳妇凌家还真是要不起了!宁族长可知你这妹子这么些年来做了些什么好事?皇后娘娘嫡亲的弟媳妇,谋算着想偷偷送人进宫,送的还是我凌家的女儿,逼得我凌家女不得不离家,至今生死不知!她生了两个闺女,我凌家向来不是那等迂腐之辈,也从未为此说过她什么,她倒好!同两个女儿离了心不说,还伸手管起了宫里的事儿。“
宁族长勃然变色。
“还不止如此!”大长老阴郁讽刺的一笑,“半年前论武会,我凌家可是丢了一场大丑!这其中缘由,宁族长不会不知吧?这里头可是有族长夫人的一份手笔……这一桩桩一件件,老夫若真是要清算,宁族长觉着都是我凌家之过么?”
宁族长噎住,须臾:“虽有错处,到底是妇道人家,所为的也不过是宁哥儿。凌家之事,我并不知晓。至于其他,都是妇人的瞎胡闹,我也是事后才知。”
“为宁哥儿?”大长老半笑不笑捋须摇首,“兄弟姐妹尽皆反目,众叛亲离,这也是为宁哥儿?我等这样的人家,兄弟阋墙为大忌,宁族长若还要坚持己见,那我凌家无话可说。只是宁家女儿也不少,族长莫非只为一人考虑?”
宁族长脸色再变,倏地闭了口。
大长老的意思很明白,若宁族长再坚持宁氏无过,大长老便不会再替宁氏隐瞒。
方才大长老说的这些,只要漏出去一桩,宁家未嫁的女儿只怕名声都会被带累了。
原本因着被吴氏娇惯宠出来的宁惜梦,本家长老已经多有不虞,若是凌家再撕破脸面抖出宁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