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女醒过来后,硬是让丫环扶着出了院子。
她居住在六灵地区的一个小院,虽然出门在外,一切应从简,但朱女觉得自己若是住得差了,有失身份,所以,她硬是临时让下人千方百计找了一个好地段,租了一个小院。
一切用的吃的,都按原先朱家的来。
只是她现在的身子,现在的心性,吃住用再好,也感觉不到享受,一切不过是显摆给不认识的外人看罢了。
面如槁灰的朱女一出来,便看到小院对过的屋墙上,贴着一张画。画上画着一个鲜活的小姑娘,画布已经老旧斑驳,但还是能看清楚画上的人和字迹。
朱女一眼就认出来这张画画的是谁,也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字。在夏琉地区时常也能看到它。
朱女顿时来气,“她到底,要做什么,咳,怎么到处都,咳,贴着这张画?”
声音沙哑,中气不足,说话中气喘吁吁,间歇咳嗽两下。
丫环无法回答,朱女又道,“咳咳咳,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靠,咳咳,一张画像就,能扬名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咳咳,她的诡计了。她就是咳,是用这些四处贴着的画,咳咳咳,来达到目的的。真是阴险狡诈,咳咳,不知廉耻。”
这一声声的咳,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般,咳得丫环胆战心惊,她不住地拍着朱女的后背,心里想着要怎么才能将她劝回夏琉。如果朱女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别想也不敢再回去了,那可怎么好。
只是无奈无论她怎么宽慰开解,朱女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仿佛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丫环想到私下里说的,朱女这事,只要用四个字概括,不过就是“庸人自扰”。
仔细想想,这真是解释得最最透彻的。
丫环一边着急一边腹诽,就这一小会儿功夫,朱女心中的憋闷怒火又上升了几个档次,她指着寻幅画像道,“去,把那幅画像取过来,我要亲手撕了它!”
就像手撕丁念儿本人一样,一定会很解气。
下人听命便去办,因为风吹日晒的年日已久,画布有些不结实了,下人将画布撕下来,必然会损毁一些。
正撕着,便感觉有人围了过来,下人没在意,谁知那其中有人看明白了缘故,猛地怒喝道,“你在干什么?!”
随着这一声怒喝,越来越多的人大骂起来,嘈杂中也听不清骂的什么。有种被仇敌围攻的感觉,下人心里发悸,猛地撕下画布就要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人按在地上,脑袋身体上结实地受了几拳。
下人被打得懵圈,懵圈的时候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不明白,撕个随处可见的画像而已,到底是怎么了?碍着谁了?
在路对过的朱女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有些诡异的感觉。眨眼间就来了二十多个人,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