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金属栅栏上,隐约可见一丝电光在上面游走。不大的囚牢里,五六名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流浪汉目光怔怔的望着前方。而就在这时,门开了。杨狰赶忙躲到门后,启动了身上的折隐术,一阵光影的扭曲后,杨狰身影开始缓缓消失。
这时,两名穿着全身式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今天做妖域系单项附着,挑个壮实点的吧。”其中一个身材和冬瓜一样的男子说道。
“嗯,这两天死的人有点多。主管都发火了,说再这么下去,这个项目迟早得叫停。”另外一个大高个附和道。
“我看不叫停也进行不下去多久,从国殇林运出来的尸体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等用完了,难不成还要去哪里偷?上一次就差点把整个江浮市的地皮都给掀起来,这次再去估计躲到地心里,都会被挖出来吧。”矮冬瓜心有余悸的说道。
国殇林?!尸体?!两个关键性的词语瞬间在杨狰的脑子里炸开,而杨狰的下一个念头就是,他们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他们的后台究竟得有多硬?!
国殇林,那是埋葬对人族有着功勋,牺牲的人才可安眠的葬地。里面的每一具尸体都曾经为人族流过不知道多少的鲜血,而眼前的这群疯子居然敢跑到那里盗取功臣的尸骨用来做实验,这种行为用胆大包天来说都不为过!
盗取国之功勋的尸体究竟要做什么呢?眼瞅着两个人从流浪汉中调走了两人,杨狰不敢耽误赶忙跟了过去。一路上两个研究人员得逼的逼说出了很多事。
原来这个基地并不是他们原先的基地,原先的基地是在一个重工厂的内部,但后来因为盗取国殇林的尸体,引起了军部高层的勃然大怒,派出数名高手追查此事,原本那座基地也随之被查了出来毁于一旦。而这个新的基地也才初建不久,各个功能也都还不完善,否则不会发生实验品暴动,被人逃出去的情况。
两人将流浪汉带到了一个满是精密仪器的房间,用束缚带将其牢牢的困在了实验台上。而另一边,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正被三名穿着研究服的人团团围住,用一把闪着白光的钳子,缓缓的从尸体的脊椎里拉出了一条不断扭动着的淡蓝色细丝,细丝上螺旋的纹路遍布,就像是电视上看到的人体基因一样。
拉着这条不断扭动的“基因”将其缓缓的放置在了一块画满了各种银色纹路的托盘中,淡蓝色的基因一落入托盘之中,那些银色的纹路顿时亮了起来。基因中的蓝色被这些银色的纹路缓缓抽取了出来,混合着银色的光点,形成了一条好似蜈蚣一般的长虫。。
长着长条触手的蜈蚣被一名研究人员轻轻一指缓缓的漂浮了起来。看到那凭空悬浮的技巧,杨狰的瞳孔猛地一缩。法师之手?!原本以为这是那些研究分子的阴谋,居然连魔法系的人都有参合。
控制着那条淡蓝色的蜈蚣漂浮到流浪汉的面前,已经完全处于呆滞状态的流浪汉没有一丝的反应。伸手在旁边的按钮上一按,捆绑着流浪汉的实验台顿时开始翻转起来,将流浪汉翻了个个。拿起手术刀在流浪汉的背上重重一划,鲜血当即狂涌而出,不一会就将洁白的地面染成了一片鲜红。
沾满着丝状神经的脊柱骨漏了出来。研究人员控制着那条蜈蚣缓缓的附在了流浪汉的脊椎骨上。啊!!!即使是身体被切开都没有发出一声的流浪汉,此时却突然发出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浑身开始的剧烈抽搐也让那条蜈蚣将自己的长长的触手不断的插进流浪汉的脊柱里,哪怕是在一旁观看杨狰也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而那些站在一旁的研究人员,杨狰从他们隐藏在护镜的眼神里没有看到一丝的惧意或者是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狂热和期待。蓝色的蜈蚣将身上的触手全部插进了流浪汉的脊柱中,一条条如同蜘蛛网的细丝,开始蔓延渗入到的血管内脏之中。
凄厉的嘶嚎没有着片刻的停息,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流浪汉背部的伤口都已经被蓝色的光茧包裹住后,那声嘶力竭的哀嚎才渐渐平息下来。
将流浪汉重新翻转过来,研究人员拨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原本棕色的瞳仁已经变成了惨绿色的竖曈,浑身的体毛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嗯,没有排斥发生。鬼火幽狼的接驳很成功,按照这个匹配效果。三个月左右就可以进入蜕凡境,不过性情心情问题还是得严格监控一下。”
眼睁睁目睹了一场近乎残忍的人体实验,说不震惊那是屁话。小心的避开各式的警卫,杨狰偷摸的上了金属升降台潜回了地面。
轻功全力施为,清晨的曙光已经开始扣响每家每户的大门。杨狰找了树林的角落换下了身上的潜行服,回到了家中。
大口痛饮着甘甜的纯净水,一夜的经历让杨狰一时还没办法消化。一个有着极大后台的神秘组织,盗取有功之城的尸体,淬炼出可以让普通人迅速成为守护者的物质。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先不说民众会有多么的震动,恐怕一时激起的舆论风波都会影响到整个人族。
用一个死去的人,来换一个活着的守护者,行还是不行?!行,先不说那近乎残忍的蜕变方式,除了意外,哪一个死去的守护者不是对人族有贡献的人,生为人族鞠躬精粹,死还要被人摆弄亡体,不说事主同不同意,人家家人能干?不行,用一个死去的人来换一个守护者去能保护更多活着的人,这种想法的人也绝对不会在少数。
大义还是人情!两者的冲突甚至有可能让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种族,变得更加四分五裂。
要不要和老哥说一下呢,犹豫了片刻杨狰还是决定先查个清楚,在做打算。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钢化玻璃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杨狰转过身走上楼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