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没有想过,除了他,其实也并没有别人这样羞辱她?
所有的羞辱,都来自于他!
等程苡安坐下,南景衡便又大刀阔斧的舒展开长腿,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都舒展随意。
“程小姐平时都卖什么酒?”南景衡问道。
程苡安冷声说:“哪些贵就卖哪些。”
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好像一直是在为南景衡赚钱。
卖的那些酒,盈利都是酒吧的。
可酒吧是南景衡的。
她这不是给南景衡赚钱是什么?
南景衡轻笑一声,招来人,说:“把咱们这儿最贵的几种酒都拿过来。”
过了没一会儿,服务生便拿了几瓶酒过来。
红酒和洋酒都有。
南景衡看都没看红酒一眼,直接开了一瓶烈酒。
又拿了一只盛威士忌的那种酒杯,给倒了大半杯。
“喝了它。”南景衡命令道。
程苡安看也不看,说:“我不陪酒。”
“谁说让你陪酒了?”南景衡嗤笑一声,“平时不都是让人买酒给你喝?这是我给你买的,喝了它,今儿也不用给你算提成,赚的全部归你。你不就是靠这样卖的?”
什么叫卖?
她是卖酒不是卖.身。
只差了一个字,可意思却天差地别。
“我今晚不想赚卖酒的钱了。”程苡安冷声说。
“不赚你走不了。”南景衡讽道,“再说,以前能赚,怎么偏今晚就赚不了了?看不起我?”
“不敢。”程苡安淡漠道,“只不过我也有选择要不要赚的权利吧。今天我就不想赚这个钱了。”
南景衡端着酒杯,好看的指尖在酒杯上轻滑,“权利?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程苡安,我跟你说过,你既然做这个,就什么都会碰的上。今天不是我逼你,以后你也会遇到别人逼你。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好,碰上不爱为难你的人。”
“今儿我把你叫过来,可是有许多人都等着看好戏呢。以往请你喝过酒的,不是不计较,也不是不记仇,只要给他们机会,一个个的都不会放过你。”
徐少安几个脸上都尴尬起来。
心知自己的心思不可能瞒得过南景衡,可被他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尴尬的很。
可是,他们都没有像他这样羞辱她。
就算他们对她不客气,对她的伤害也没有他来的重。
不知不觉间,他对她来说,已然是不同的。
那些人瞧不起她,她不会生气,因为对她来说,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
可是换做是南景衡,她却受不了。
之前会那么生气,也是因为受不了南景衡看不起她。
她不想让他看不起。
至于因为什么,程苡安心中隐隐知道,却始终不愿意承认。
可是到现在,不承认都已经不行了。
她知道南景衡看不起她,在他面前,她想要撑起最后一分尊严。
程苡安拿起那杯酒,“如果我喝了,就可以走吗?”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可南景衡仿佛从中看到了隐藏在最深处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