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端急问:“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俩将来如何?”
林云深微微一顿,良久才说:“事到如今,我无父无母,无根无基,正道之人无不鄙夷于我,你跟着我这样一个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他说罢就朝外头走去,回头看慧端双眼含泪看着他,心一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跑了出去。
被捆仙索捆了这几天,筋骨都软了,那么矮的墙头,他居然都翻不过。可是从后门出去,万一白隐那小子还在外头守着怎么办。林云深这么一想,立即捋起袖子,爬上了一棵柳树。这柳树长的倾斜,正好搭在墙头上。他气喘吁吁地坐在上头,朝里头看了一眼,但见碧波万顷,白荷零星漂浮在上面,美景叫人惊叹。这就是天下闻名的江东莲浦。他正想着自己看会美景喘口气再接着爬,就听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林云深抱着树枝往下一看,就看见墙头外面,白隐负剑而立,说:“难为我姐姐对你一片赤诚,你就这样伤她的心?”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头,懂什么情情爱爱,”林云深坐正了身体,颇为不屑地看着白隐:“你毛都没长齐吧?”
果不其然,刚才还冷冰冰一脸鄙夷的白隐立即满脸通红,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来的一路上,林云深已经摸清了这个白家长子的脾性,或许天之骄子,没吃过什么苦,所以略不敬重他一些,他便要动怒,十分有意思:“我?我怎么,我说对了?你毛真没长齐?”
“没皮没脸,不知羞耻!”白隐伸手就将捆仙索甩了出来,林云深心里一紧,直接滚落到树下去了,摔的他呲牙咧嘴,捆仙索打在柳枝上,打落一地叶子,全落在他身上。他捂着屁股爬起来:“你有本事,放下你手里的宝贝,咱们斗斗真本事!”
他本来只是随口挑衅一句,谁知道白隐听了,竟然真的把捆仙索和巴乌往旁边一放,拔出背上长剑来,样子还是气呼呼的,看来是恼羞成怒。
倒是实诚的有些好笑。林云深藏了鄙夷神色,脸上佯装谨慎畏惧,强行集中自己残存内力,拔出自己的剑来。白隐会点武术,但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练,半点法术不会,他虽然才修阴山术,但赢个白隐,不是问题。
白隐直接冲了上来,可是林云深只是轻轻一拨,身体如杨柳摆风,轻轻就躲过去了。笑话,他堂堂藏青道人,光凭真本事,一个玄门家主可能都要费些功夫,他还斗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何况还是一个全靠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力的熊孩子。
几招之后,白隐就落了下风。林云深朝江东白氏最有名的后湖看了一眼,一咬牙,拼尽全力脚上一踮,就朝湖面飞去。这湖上飞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会的,而且极耗内力,也只比御剑而行简单一点,他料定这白家的长子肯定不会。
果不其然,白隐气呼呼地站在湖边,用剑指着他道:“你给我回来!不是要比真本事?”
林云深嘻嘻一笑:“这也是我的真本事啊,我都说了,你在藏青山之所以赢我,是我大意,也是你手上的宝贝厉害,光凭真本事,你能是我的对手?要是连你一个小毛孩都打不过,我脸皮又往哪放!”
他说着身体微微一倾,就又到了岸上,这一回却不是冲着白隐去的,而是一个弯腰,将白隐刚才放在地上的捆仙索给拿了过来。
这才是他的本意,白家的这几个法宝,可是好东西,有了它,他以后更无敌了。他眼睛微微一眯,露出几分凶光来,回头看了白隐一眼,展开那捆仙索说:“这宝贝我拿走了!”
他说罢就要走,却忽然听到一句“收!”
捆仙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白隐将剑放入鞘中,冷笑道:“如果它什么人都跟,什么人的话都听,那还叫什么宝贝。”
原来这捆仙索是认主人的。
林云深恨恨地说:“不是说了要凭真本事,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一不小心就着了你的道,你这魔头没皮没脸不说,还诡计多端,是我轻信你了。”
“我可是你姐夫!”
“……”白隐脸色又红:“我姐姐怎么可能会嫁给你这种魔头!”
林云深被捆仙索捆的浑身无力,刚才为了显摆震慑白隐,差不多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使了一招湖上飞,现在被捆仙索一捆,身体直接瘫软,不一会就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你这魔头,又使什么花招?起来!”
白隐弯腰去拽他的衣领,林云深结结巴巴地说:“这回……这回是真没劲了……”
他说罢脑袋一垂,身体就沉下去了。白隐抓着他的衣襟,没想到他的衣襟竟然这么松垮,刺啦一声,衣衫就被他扯开了。
白隐看到那白滑滑的肩膀露出来,锁骨处一处红胎记,晃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