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打算走的时候,就直接给贺兰枢打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在温夏的房间里面等他来。
贺兰枢的速度倒是挺快,身上是在外万年不变的西装,一丝的褶皱都没有,规规整整的在他身上,衬着他的身材更加的纤长。
温玖不免就多看了几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脸就红了。
温夏在一边促狭的戳了戳他的腰,看着立在车边向这里看的贺兰枢,催促道,“瞎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去?”
温玖这才匆匆应了一声,左顾右盼的跑了过去。
“打算去哪买礼物?”贺兰枢冲着温夏那边打了个招呼,给温玖打开了副驾驶座。
这是他后来和温玖做的约定,以后只要是他开车的时候,温玖就一定坐在自己右手边,不然他们两个就一起做到后座。
温玖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也好像是真的是好了不少,至少遇到两次刹车的时候也没有害怕的再想要跳车跑掉。
“去tl第八街那的玉石店。”温玖张开手让贺兰枢过来给他系安全带,说话的时候就见贺兰枢的头像是往回缩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他的位置离得是这么近。
就连说话时候喷出的气体再回来都是热乎乎的。
温玖脸一红,看着贺兰枢又坐回去,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又是放心又是忐忑的。
“你想送兰兰玉佩?”拐弯的时候贺兰枢问了一句,温玖想了想,道:“嗯,送一个观音像。”温玖摸摸鼻子,比较没创意。
他记得那块原石切出来的翡翠是一个品质并不好的,他又不知道怎么做,这才随手丢给了后面一直默默付款的贺兰枢,却被他当成宝贝一样的带了那么多年。
这一次……虽然还是上次那个翡翠,但是怎么也得换个样子啊。
他自己是不会做,但是身边有一个未来的雕刻大师严郎呢。
贺兰枢应了一声,像是也在想该送什么东西。
这一次宴请的人很多,说不准有多少人送相同的东西,温玖想了想,侧头笑道,“你干脆就包一个大红包给兰兰好了,她长大以后有自己的小金库,肯定很开心。”
上辈子的那个小姑娘他只见过几面而已,兰兰和温夏长得很像……就是性子太皮了一些,他住院之后,其实也见过兰兰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他才从第一次绝望的边缘之中走了出来。
那个时候兰兰才八岁,穿着就像是个皮小子,他那个时候已经瘫痪在床不能动弹,每天在看着窗边的时候,只感觉无时无刻的难熬。
他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冬天,b市又刚刚下过了一场大雪,路面上的积雪还没有消融,就又覆盖上了新一层的白色。
温玖的病床靠着窗户,听护士说多看看窗外的景色和人群喧闹比较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屋内的空调二十四小时从来都不间断,加湿器也发出着轻微的响声,屋外孩童玩雪打闹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过来,他向外看过去,却只能看到窗户里面自己那张没有表情,看上去十分木然且无神的脸。
他的身上穿着一成不变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总是抹不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无时无刻的不在他的鼻尖萦绕着,衣裳虽然时时刻刻都是新的,可却没有谁会去关注一件病号服的新旧。
一直到某一天清晨,他在一次把头转向窗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兰兰笑的很灿烂的脸。
她就像是一个天使一样……虽然动作并不怎么文雅,爬窗户的时候裤子还岔了一个大洞,但是在那一天,却是温玖已经几乎耗尽生命力的那些年之中过的最温暖的一天。
温玖笑着回过神,看着车窗上面的自己,心里觉着这辈子怎么的也得把兰兰从前的那些臭毛病给改掉。
“红包?”贺兰枢却抿了抿唇角点头,笑着回头看了温玖一眼,“这倒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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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来啊。”严郎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搬了个板凳坐在店外面,旁边还有一辆大卡车,工人像是已经收工了,此刻正拿着货物清单往回走。
严郎看到温玖和贺兰枢的时候就迎了上去,匆匆说道:“你们赶紧挑,挑完了和店长说一声就行,我找余典还有点事儿,就不在这等你们了。”
温玖刚点头就见严郎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的蹿了出去,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温玖摸摸鼻子,转头冲着一脸笑容的店长笑了一下,在他带领下直接进到了后面的库房。
“温少,今天的货全都在这了,您在这慢慢挑着,好了跟我说一声就是。”店长胖乎乎的脸上全都是笑容,眼睛被肉挤得只能看到一丁点的缝隙。
温玖冲他笑了一眼,这个店长人是挺好的,而且长得慈眉善目的像是个弥勒佛。笑起来眼睛眯眯的,并没有商家的那种奸诈油滑的感觉,让人心里也舒坦。
贺兰枢也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他对赌石是有些耳闻的,也去过几次类似的拍卖会凑热闹,但是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