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红怅然呆立,突看着常小飞,道:“我今天非要带你走,无论如何都要带你走,除非你杀了我。”
常小飞终于看向了公孙红,眼中有了光,道:“今天的你,要比上次的你强很多,但我还是能杀你。”
公孙红道:“常兄弟,你想杀我,我无话可说,但你只要答应我离开这里,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常小飞看着公孙红,眼睛有了一点光,道:“告诉你,我本就应该在这里,我绝不会离开这里。我也不想杀你,因为我不杀想死的人。”
公孙红已走向常小飞,一挨近常小飞,就一把拽住了常小飞的胳膊,道:“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出去。”常小飞被他这样拽着,身子已倾斜,慢慢向前移着,喊道:“放手,你快放手。”
公孙红本瘦弱,拽着高大的常小飞,已显得很吃力,说道:“我绝不放手,除非你杀了我。”但他很快就被常小飞甩在了地上。他立时就爬起来,跪着爬过去,抱住了常小飞的腰,道:“我不放手,不放手。”
常小飞已怒极,终于飞起了一脚,踢向公孙红的左肩膀,只听骨头错位的声音,公孙红呻吟一声,又倒在了地上。你要知道,一个练武之人的一脚,力度要比常人大得多。
公孙红没有爬起来,常小飞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恐慌,几分惊愕,喃喃道:“疯子,就是个疯子。”
常小飞刚说完,公孙红又怕了起来,右手撑着地,拖着已伤的左臂,脸上带着痛苦之色,又向他爬来。
公孙红慢慢靠近,常小飞已惊慌失措,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几乎要发疯,只觉得从没有的感觉泛上来,是凄楚,是感动,还是恐惧。但当公孙红靠近的时候,常小飞的心中,更多的还是恐惧,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如何摆脱这个疯子的纠缠,甚至涌上了杀了他的念头,只因这个人让他实在感到恐惧,他想到了洪荒,这时候,他觉得只有洪荒可以帮他。公孙红已用右手紧紧地抱住了常小飞,整个身体挨着常小飞,嘴里说道:“我带你走,带你走。”
常小飞终于看向了洪荒,眼睛里带上了哀求,洪荒看着常小飞,眼神在和常小飞交流着,嘴里不断发出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常小飞的眼里终于带上了那慑人的寒光,右手闪电般刺向了公孙红的胸膛,一声刺耳的声音,公孙红抱着常小飞的手终于松开,倒在了地上,却对着常小飞笑了一下,扭头就昏死了过去。
常小飞看到公孙红的这一笑,心中泛起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感情,是感动,还是痛苦,还是震惊?他慢慢往后退,终于退到离公孙红很远的地方,开始怅然发呆。
洪荒看着此时的常小飞,道:“你无须多想,这是他自找的。”
常小飞嘴里开始慢慢念叨:“他自找的,这是他自找的……”突然,他大声道:“快把他抬走,我不想看见他。”
洪荒高喊道:“来人,快将这具尸体抬去后山。”两个人立时走过来,抬起地上的公孙红,走了出去。
常小飞呆立着,如同一个雕像。洪荒看着此时的常小飞,道:“杀了他,你很后悔?”
常小飞一怔,惊醒过来,眼睛看向洪荒,带着愤恨的神色,道:“你只把我当做你的一个杀人利器,是不是?”
洪荒笑着道:“你要知道,杀人的是你,想杀人的也是你,我从没有逼你去杀人。”
常小飞只觉脑子里乱成一片,心里混乱之极,几难忍受,朝着门发足跑了出去,倒在了这空旷的地方,呻吟喘息,突然就想到了公孙红,立时起身,向着后山跑去,到了那荒山野岭,踩着坚石,仔细地寻找,却根本就没有公孙红的尸体,只有乌鸦的凄凉叫声,他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口里念着:“我杀了他,我杀了公孙红......”正在这时候,只听一阵风声,常小飞刚想转身,却已无法动弹。一抬头,一个人已站在他的面前,是个清瘦的长袍老者,这老者看了他很久,开口道:“快将他抬走。”常小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人抬了起来。这两个人抬着常小飞,跟着前面的老者,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徐青山刚从睡梦中醒来,刚刚坐了起来,夏侯霸就冲了进来,道:“徐兄,崆峒派传来消息,已抓住了常小飞。”
徐青山大吃一惊,一时下了床来,道:“常小飞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侯霸道:“现已被关在崆峒派之中。”
徐青山刚穿上了地上的鞋,叹息道:“他杀了铁琴先生,而苏掌门和铁琴先生为生死之交,怎会放过他。再者,洪荒为武林正道所不耻,他一入魔道门,武林正道之人已将他视作了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