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中,屠凤栖却是正在应付温思儒。不知晓这温家人的脑子是如何长的,聪明的什么都能猜到,愚笨的却也总莽撞冲动,而温思儒恰恰是属于前者。
此时他正坐在厅堂中,手中稳稳地端着一杯热茶,“如今温家只剩下小人一人——哦,若是温思柔与贤妃还算是温家人的话,倒是还有三人。小人听闻,战王正带兵准备攻打郦国,小人虽不过寻常百姓,却也愿意为守护凉州献上一份力气。”
“说人话。”屠凤栖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往常倒是不见大公子这般叽叽歪歪,如今竟也说起这些无用的话儿来了。你知我最烦便是应付这些,若是有事相求,只管开口便是,省得本王妃猜来猜去,最后还遭人算计!”
先前温思柔不正是一个说话爱绕弯儿的人?
这温家的人,果真是烦人得很!
温思儒斯文一笑,“小人想随王爷一同进山,为父母亲人报仇雪恨。”
“王爷还未出征,只怕本王妃是不能答应你了。”屠凤栖颇为遗憾。
“是眼下还未出征,却也是迟早的事儿了。王爷带兵进山寻草药不过是个幌子,为着的正是将郦国人给引到千郦山中来。小人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对付郦国人,但小人却是知晓,只要郦国努尔成一出征,温思柔定会随其左右。”温思儒放下茶杯,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小人自问这些年来,温家待她不薄,便是幼时有再大的仇恨,亦不该叫父亲母亲和妹妹们被活活烧死。”
他望着茶杯中的热茶,若非是凉州离昭都太过遥远,而贤妃又长居宫中,他倒是想要问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叫贤妃如今用这等歹毒的法子,对温家人赶尽杀绝。
“你应是知晓,若当真出征,战场上少不得打打杀杀,温家如今只剩下你一人,若你遇到了什么不测,便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屠凤栖想了想,劝道:“温思柔若是随努尔成一同进山了,叫王爷将她带回来随你处置便是了,何必非要冒险?”
倒是不知这温家的“纨绔”,竟也是个有情有义的。
屠凤栖道:“何况军医研制出来的解毒丸只能撑上半个时辰,你又没有卫茅罗楼几人的好身手,要如何在这两个时辰内找着温思柔,并将她制服了?”
“王妃放心,小人心中有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便是她是小人的亲妹妹,小人亦无法原谅她。战王既是出手,便定是有十全十美的法子,小人的安危倒是无需担忧。”
温思儒执意要随司湛一同进山,屠凤栖知晓劝不住,只待到入夜后司湛归来,便与他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