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那位庶出的姑娘得逞了,龚如心的娘亲,便要落得一个‘苛待庶女’的名声了。加之龚如心本便被认为是杀人凶手,再有一个歹毒的母亲,这门婚事,断然是成不了了。”素锦颇为可惜,“这婚事若是成了,才叫奴婢心中痛快呢,该是叫琉璃公主与龚如心都进了玉家的门才好。”
如此一来,倒是要瞧瞧,那玉家的小公子应怎么好好儿的安置这两个姑娘了。
“景琉璃与龚家姑娘,竟都是顶顶好儿的姑娘。”屠凤栖垂下眼帘来,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明日我去见见璇玑,好叫魏黎大将军替我做主。这宫外头,我却是不大方便走动了,亏得有魏黎将军……”
她露出一口大白牙来,似乎是当真感激魏黎将军一般。
素锦却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姑娘莫不是知晓了什么,这几日姑娘使唤起魏黎将军来,竟是半点儿都不含糊。”
“本王妃知晓什么呢?”屠凤栖秀秀气气的笑,模样天真,“不是璇玑的舅舅吗?本王妃与璇玑这等交情,魏黎将军是个好人,待本王妃竟是比璇玑还要好上几分。何况,王爷不是在凉州?”
乍一听是前言不搭后语,素锦却是干咳了一声,“果真是瞒不过姑娘的。”
她还以为只她瞧出来了呢!
“这男人啊,最是阳奉阴违了,待到本王妃见着王爷,便该叫他知晓,本王妃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她想了一会儿,再次道:“魏黎将军可真是个大好人呢!”
这大好人,便只能被王妃差遣了,如若不然,又怎么能对得起他的好呢?
“还有一件事,奴婢竟是险些忘了。”素锦揉了揉眉心,“今日龚如心与景琉璃皆是去见了贤妃。龚如心出来的时候,脸色却是不大好,青黛姐姐说,前几日,殿外的宫人还见着龚如心了,瞧着似乎是恨上姑娘了。倒是景琉璃,从贤妃宫中出来的时候,神色很是得意。”
这二人势同水火,竟是同时出现在了贤妃的宫中,倒是叫人觉得奇怪了。
“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贤妃亦是知晓,她糊弄不过我的。既是糊弄不过,不若便当作示威了。”屠凤栖摇摇头,心中对贤妃却更是厌恶了几分。
躲在背后算什么本事儿?还当真自己是运筹帷幕了不成?今日她糊弄了龚如心与景琉璃,待到那二人回过神来,总有她吃苦的时候。
景琉璃可不是个宽容大度的。
素锦亦是想到了这一层,只捂着嘴巴笑出声来。贤妃总当她能算计一切,却是不知晓,若是失败,等着她的又是何等艰难的处境。
魏黎将军全然不知晓,他又被王妃给惦记上了。只当璇玑传了信儿出来后,他便满脸灰败,只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将手中的信儿丢到那人的怀中。
“璇玑说,战王妃叫本将军想法子与龚如心联络。”
他一个大男子,竟是要与一个小姑娘联络,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他是正好儿要成为龚如心的下家了!
魏黎大将军虽年长了些,却也是昭都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男子俯身将信件捡起,眼瞅着上头熟悉的字迹,只觉得这信大抵不是给魏黎,而是给自己看的。
他无奈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上头拂过,却是见着每行的头一个字连在一同,竟是那小姑娘对自己的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