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琉璃将珠帘放下,有些怀疑地看了好几眼青黛的位置。
青黛正巧看过来,只朝着景琉璃娇柔地笑了笑,一副温顺至极的模样。
景琉璃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转身问巧儿:“难不成竟是屠凤栖在戏弄本宫?说不得这宫女本便是她的人,只她想要嫁祸于贤妃,方会说青黛是贤妃的人。”
巧儿只觉得她说的很是在理,亦跟着点头,“公主说的是,说不得便当真是战王妃了。”
景琉璃垂下脑袋,想起贤妃那任人欺凌的模样,再对比了一番屠凤栖阴险狡诈的模样,心中却是已经开始认可自己先前的猜测了。
若贤妃当真这般有心机,为何母后在这后宫中这些年,却从未知晓?
定又是那屠凤栖在胡说八道了!
景琉璃恶狠狠地咬咬牙,眸中满是阴霾。
她竟是险些便又要信了那贱人的胡说八道了!
屠凤栖下了马车,便到了安排在自己的院子中。昭德帝圣旨中说,明日在行宫中尚有一场小宴,却也不是为着旁的,只不过是叫众人放松一下罢了。
屠凤栖歇息的小院子,正在行宫的西北角落,院子中种了好些木兰,高大的木兰树,竟是险些将整个院子都给遮住了。院子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正在木兰树的边儿上,寻常时候,却也能在树下纳凉吹风。
“听闻是琉璃公主将这院子让了出来,皇上本是想叫琉璃公主住在这儿的。往年避暑,琉璃公主皆是在这院子里头,平日里最是阴凉不过。此番琉璃公主竟是转了性子,来看了一遭,却是说不喜欢呆在这院子了,还特意说要将院子让给王妃呢!”青黛笑意盈盈道。
司湛扫了一眼小池塘,薄唇紧抿,只捏了捏屠凤栖的手,却也不说话了。
总归有他在,便是景琉璃有再深的心思,亦是无法为难鸢鸢了。
虽说有个小池塘最是阴凉不过,只入夜后,却是有些不安生了,整夜的虫鸣叫人甚是心烦,屠凤栖翻来覆去好一番,方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司湛却是清醒的,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他腾地睁开了双眸,便见着不少蛇虫从窗户上爬进来,那模样似乎这房中有什么诱人的好东西一般。
怀中的姑娘低声哼哼,似乎是有所察觉。司湛脸色一冷,将手放到嘴边,吹出一阵诡异的哨声。
不过一会儿,连翘与素锦便出现在了窗外。见着不断往房中爬的蛇虫,二人皆是一惊,忙冲了进去。
“王爷!”连翘脸色十分难看,这院子确实清凉,只瞧着这些不断网房中爬的东西,便知晓景琉璃定是在房中放了什么东西。
司湛扫了二人一眼,揽着屠凤栖的腰肢,取下一旁的披风将人盖住,继而从正门走了出去。
“去将东西找出来!”
连翘与素锦各自拿着长剑,将爬到床边的毒蛇拦腰斩断,不过一会儿,便已挪到了床榻前。
床榻上的锦被,还是今日她们亲自换上去的,只瞧着却是什么异样。二人将锦被丢到地上,又将床板掀开,方是见着夹在床缝中混杂着些许赤红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