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已知晓昨日昭德帝到了自己的门前,却又突然离去的消息了。只她却是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许是瑶华长公主昨日对昭德帝说了什么,竟是叫昭德帝对她起了疑心一般。
她坐在上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烦躁地揉着自己的眉心,“本宫要你们有何用?叫你们去查件小事,竟都毫无头绪!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出手?本宫养着你们,你们便是这般敷衍本宫的?”
下头跪着一行宫人,脸色皆是惶恐不安得很。
凝霜亦是跪在下头的,此时却大气不敢出,只佝偻着身子,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太了解贤妃了,贤妃看似温和,实则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若是此时的回答不得她的心意,虽明面上不会出什么事儿,只暗地里贤妃却断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凝霜,你来说!”贤妃愈发气闷,瞧着一众人唯唯诺诺的模样,心头的怒火愈烧愈旺。
凝霜身子抖了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奴婢们去查了,可昨日留在那正厅中的人,便只有瑶华长公主与皇上及何公公。”
瑶华长公主那头自是不可能打听到什么了,而皇上她们又见不到,何公公是皇上的人,更是不可能将消息透露给他们。
贤妃蹙眉:“便没有旁的法子知晓她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皇上今日可是有什么异样,瑶华昨日去见了谁……”她顿了顿,猛地皱起了眉头,“屠凤栖?”
除去屠凤栖,她却是不知晓瑶华长公主会去见谁了。
这贱丫头,果真是个碍手碍脚的!
贤妃心烦意乱。
“娘娘。”一个身影从外头闪进来。
贤妃定了定心神,转而抬眼望向来人。
青黛快步走进来,待到见着房中跪着的众人后,她一愣,却也十分识相地跪下了,“娘娘交待奴婢去办的事,奴婢都已完成了。”
贤妃心情恢复了些许,“她怎么说?”
“正如娘娘所料,战王妃还不信任奴婢,奴婢说出时辰后,她却是有些犹豫。若是奴婢猜得不错,她应当会躲开奴婢说的时辰过去。”青黛应道。
贤妃点点头:“这倒是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她又瞪了凝霜几人一眼,“屠凤栖疑心重,可她也知晓你既然说出了那些话,那么今夜本宫便定是会出手。她会去找席珞宁的,若是本宫猜得不错,她应是会提前过去,保护席珞宁。”
这也是她的计划了,若是屠凤栖提前过去了,席珞宁却已经出事儿了,届时屠凤栖与瑶华便是有十张嘴,亦是解释不清了。
“一切都是娘娘安排得妥当。”青黛恭维了一句,疑惑地望着凝霜等人,“不知凝霜姐姐因何跪在这儿?奴婢方才进来的时候,似乎见着娘娘的神色不大好。”
提起此事,贤妃的脸色又变回了方才那十分烦躁的模样。她满目阴霾地扫了凝霜几人一眼,“昨日皇上到了本宫的院子中,只不知为何,皇上竟然没有进来。院子里头的宫人说,皇上走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看。”
青黛心头一跳,忽然想起方才在瑶华长公主的院子前听到的话。
她心中很是纠结了一番,只细细地衡量了一会儿,面上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奴婢听到了些不好的话……”她犹豫着望向贤妃,颇为欲言又止,“只是奴婢不知应不应说,此事亦是奴婢偶然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