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来到的时候,景凤梧正准备到皇后的寝宫中去。
见着他走过来,景凤梧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你过来做什么?”
“自然是过来帮你。”司湛随意地应了一句,“皇后那头应是没有那个宫人了。”
若他是皇后,定会在第一时间便将那留下脚印的人给杀了,省得日后那人被景凤梧逮着了,竟自己给供了出来。
“我知晓。”景凤梧诡异地扯了扯嘴角,“在我与皇上过去之前,皇后宫里头的人便被盯起来了。正巧,方才皇后似乎想要动手杀一个宫人,现下已经被我的人给带走了。”
他动作倒是快。
司湛挑了挑眉,露出一抹笑容来,“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景凤梧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他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只到底是不曾将话说出口,只与司湛一同到了关着那宫人的地方。
那宫人却也是十分硬气,景凤梧的人已然将他折磨了一番,只他竟还是不曾开口说话。
“还是不说?”
景凤梧坐在宫人的对面,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却是端起一旁放着的温茶,眉梢微挑,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正好,本皇子还怕你是个窝囊的。”
不说,又有得折磨,不是吗?
宫人的身子抖了抖,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沾满鲜血了,只背脊却仍是挺得直直的,“奴才不知晓六皇子要奴才说什么,奴才不过是一个扫地的宫人,六皇子的人忽然冒了出来,将奴才给抓到这儿来,奴才实在是冤枉。”
他垂下眼帘来,眼底却满是阴霾。
景凤梧嗤笑了一声,似乎全然不在意宫人的话一般。他抿了一口茶,在浓郁的血腥味中安然地坐着,那模样很是闲适,“你不知晓本皇子是什么意思,却也不要紧。总归本皇子手中掌握了你所有的证据,你房中藏着的油还未来得及处理干净,你那双带着油渍的鞋子亦还未丢掉,本皇子不需要你认罪,只需要父皇相信本皇子。”
他低下头来,望着茶杯中飘荡的茶叶,要昭德帝相信他,自不是一件难事儿,只要将这些证据都送到昭德帝跟前,纵然不能说明这一切皆是皇后的阴谋,只却还是能治皇后一个疏于管教的罪名。
“本皇子不需要你说什么,本皇子将你弄到这儿来,不过是想折磨你一番罢了。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本皇子希望你临死前能知晓。”景凤梧放下茶杯,“本皇子该将你交到子安手中了。”
他本便不打算借由此事将皇后如何,只想着将此人揪出来折磨一番,叫他生不如死罢了。
皇后可不简单,一个扫地的宫人做下的事儿,便是说翻了天,亦不可能牵连到皇后的头上来。正是因着如此,皇后方会这般有恃无恐。
只他要的,从来便不是一下子将皇后给解决了,而是一点点的将皇上心中的那点儿情分耗尽,叫他再容忍不下皇后的种种作为。
景凤梧说到做到,不等那人开口,便已将血淋淋的宫人送到了景子安的寝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