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西西里,彭格列总部。
新一天的阳光照进百年古堡,庄严神圣而又富有新的生命活力。
古木地板,踩上去隐隐还会发出一些“咯吱咯吱”的声响。
前往首领办公室的走廊里,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相向而行。一个是刚从首领办公室出来,另一个是正要去。
“ciao,云雀,听说你昨晚到的西西里。”刚刚从首领办公室走出来的里包恩拉了拉头上礼帽的帽檐,向迎面走来的人打招呼。
云雀:“好久不见,小婴儿。”
十年前代理战争结束后,彩虹之子的诅咒被解除,经过十年的时间,彩虹之子们也都迅速成长回了各自受诅咒时的模样。
尽管如此,已经习惯了过往称呼的云雀依旧称呼里包恩为“小婴儿”,里包恩本人也对此没什么意见……毕竟就算昔日的那群少年经过十年的磨砺都已是成熟的男人,但在他眼里也依旧不过是一帮毛头小子,他怎么可能会去和一个比自己小了三十多岁的小孩子较真。
相互象征性地打过招呼,擦身而过时,里包恩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云雀的那张脸。
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云雀微微侧头,斜睨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小婴儿?”
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的里包恩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浅笑:“云雀,有人说过你长得……‘很惊悚’吗?”
大概是对着同一张脸的缘故,里包恩突然间想起了昨晚在酒吧里那个说风“帅到惊悚”的小姑娘。
无论是云雀还是风,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性评价这二人的脸时用上了“惊悚”这种词。
对于对方这句没由来之言,云雀微微皱起了眉。
而里包恩却只是随意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云雀的肩膀:
“没什么,别放在心上……去吧,蠢纲在等你。”
……
“云雀前辈,上个月日本那边几起私下里的叛乱事件,多亏你出手,辛苦了。”
办公桌后,褐发青年浅笑着看向一旁沙发上坐着的云雀。
岁月褪去了昔日少年脸上的稚嫩,不变的却是那如包容一切的天空般的温暖的双眸。一如十年前孤高的浮云说出的那句评价,“因为有天空,云才能自由地漂浮”,十年后的大空不负众望。
“哼,一群自以为是的草食动物罢了。”云雀对于前段时间日本那边黑手党势力的躁动不以为然。
守护者们因为任务的繁忙经常外出,并不长期在总部,但都会定期回总部将近期任务整理汇报。
当然,雾守和云守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例外。
雾守……平日里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至于何时回总部,不确定。
而云守则是……看心情。
其实有些时候十代目沢田纲吉君对此也是挺心累的。
“云雀前辈一直都很可靠呢,我很放心。”对于云雀手头工作近况的汇报,纲吉并没有细看,虽然云雀恭弥脾气任性到极致,但工作品质绝对没话说:“云雀前辈难得回西西里一趟,这次就多住一段时间吧。”
云雀却是自始至终都兴致缺缺的样子:“不必了,这边我手头上的一些事情处理完后就走。”
云守部门意大利总部这边的一些工作,大概一周就可以处理完,他本也就没有打算在意大利这边多停留。
了解云雀的性格,纲吉也不强留,只是似乎思索了半天,还是提起了一件事情:
“云雀前辈,你还记得半年前关于格雷科家的那起走私案吗,就是主犯的证物还是云雀前辈你交给我的那起案子……”
话还没说完,“咚!”的一声重响,只见一根浮萍拐犀利地贴着纲吉的身侧被猛地掷出,直直戳进办公室的墙壁里,还震得一旁书架上的书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果然啊,这件事情在云雀前辈面前提起是大忌。
……啊,啊,又要拨一笔财政来补墙了啊。
……幸亏狱寺君今天不在总部,不然恐怕损失会更严重。
以上,是沢田纲吉脑中飘过的一串弹屏。
不过就算如此,有些话还是得说的。
“几个月前海外分部的人在海外追捕到那起走私案的主谋格雷科夫妇,原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可以平息下来了,但是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因为海外分部的疏忽,那二人近期被人营救后逃脱了,目前已不在彭格列的监控中……”
“所以呢?”云雀冷冷地开口打断了纲吉的话。
纲吉摸了摸鼻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是想说……这样的话,那位珀莉.格雷科小姐会不会有危险,毕竟被格雷科家报复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当初那件轰动彭格列上下的“云守被甩”大事件引爆时,他私下里找六道骸了解过情况,虽然六道骸那人的话虚虚实实不能全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次,云雀前辈是动了真感情了。
而那位珀莉.格雷科小姐……他私下里也寻找过,但对方藏得太好,一般的搜索也没能发现她的踪迹。虽然如果真的尽全力下大功夫搜查的话以彭格列的实力基本不可能有调查不到的情报……但看云雀前辈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多插手。
但如果那位小姐周身存在安全隐患的话……云雀前辈他,也真的完全不在乎吗?
而精明如云雀者自然不可能看不出纲吉欲言又止地是想要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起身离开,丢下一句没什么波澜的话:
“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纲吉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