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点头表示明白,“那几位是打算住在?”
素节插嘴道:“自然是贵府上将就了,不然要被人找麻烦上门,远了咱们少观主也来不及救场啊!”
陈郄眼皮跳了跳,想着这事儿也不好跟傅三爷这脑子比较简单的说,还不知当如何为好,回头得跟傅家表妹勾兑好了才行。
傅家表妹比自家老爹先回家里来,毕竟她对翡翠也没那么热情。
然后知道朝阳观三道士上门的事情,就寻了陈郄道:“姐姐是如何想的?”
陈郄眼皮一抬,“我找人给裴家带了信,之前裴大人就回了信来,我还能怎么想啊?把人当神仙供着就好了。”
傅家表妹就道:“有这么尊神坐着也好,反正只要不要斗法在我们姐妹身上就好。”
想到这一点,陈郄也嘻嘻笑,“可不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让他们自个儿斗去。”
“不过,倒不知道该把人安置在哪。”陈郄愁得也是这一出。
她本是跟傅三爷和傅家表妹分开住的,傅三爷父女一个宅院,她自己一个宅院,这会儿来了三个道士了。
说是把人安置在傅三爷那,可院子没多大,住三个客人又怕挤了,要住在自己的外院,陈郄可以想象傅嬷嬷会怎么在她耳朵边上轰炸。
傅家表妹也不过略一想,就出了主意,“姐姐跟我一个院子,把这边外院子留给他们不就好了?也免得有人说闲话。”
这倒是个好主意,唯一不好的陈郄其实不太喜欢跟人合住,但想着约莫是住不了多久的,也就点了点头,“行。”
只是陈郄也万想不到,人家不愿意住外院,人家看中她住的内院了。
“内院是女眷居住之处,这不太好吧?”傅家表妹微冷了脸道,也没想到人家连内院都要霸占了。
素节嘟着嘴,指着外院的围墙,“你们自己瞧瞧,这院墙才多高?这离外面市集有多近?还有外院住了这么多人,我们少观主怎么住在这?安全不安全啊?”
陈郄斜眼看着素节没说话,意思极为明显,不住这难道去住女人的香闺?
无为此时才出口,“陈姑娘,也是我等一行冒昧。只是少观主下山的消息,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就算陈姑娘搬去了隔壁傅家姑娘处,要内院空着,也怕有人会胡说八道。倒不如劳烦姑娘把整个院子让出来,我等也必然给足租赁银子。”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可人家就是来当自己保命符的,让出院子是应该的,且还哪能收银子。
其实陈郄也不是过分霸道的性子,就是有些顾忌她移栽的那株长生天,名字起得怪怪的,可听这少观主所言,只怕天下少有,偏生她这株长得还比朝阳观的要好,想来也值不少银子,要被人讨去,可得心疼。
陈郄看了少观主一眼,这寡妇脸面无表情在那站着,活像多说一个字就得丧气一般。
“行吧。”陈郄有些沮丧道。
人都带进门了,也别小气了,想着要道观里能跟她做点翡翠的买卖,那株树就期盼这人要点脸,可千万别想找自己买还是送的。
天下唯一的东西,怎么看也得留在自己手里,才能显出格调与身份地位来。
陈郄先叫了傅嬷嬷让人把自己睡得屋子收拾了,铺上新的用具。
等收拾好之后,无为跟素节立即欢欢喜喜的去提包袱了,其实也就两个背包,也不知道堂堂一个少观主,怎的出行就这般简单。
陈郄带着人往自己住的内院里走,内外院也就一道门相隔,不到一百两银子买下来的一内一外院子,又哪有多大,不过几步之遥。
等着人一进去,寡妇脸还没说话,叫素节的就先惊讶起来,“长生天?”
陈郄走在前面,不好回头看,暗地里咒死素节这大喇叭了,看见了就看见了,就不能闭嘴么。
结果无为上前两步来,跟陈郄道:“这树是修剪过的罢?瞧着长得也茂盛。”
陈郄不得不道:“本是我未嫁前院中之树,因喜爱特意移植了过来,之前不好搬动,便修剪了些枝丫。”
无为围着树转了两圈看够了,边转边点头,然后跟与少观主道:“少主,我跟素节先收拾屋子了。”
素节也跑上前来绕着树走了两圈,嘴里还啧啧称奇。
陈郄一下子就觉得不好啦,这日子没法过了,跟人家生意还没谈呢,眼瞅着自家的宝贝就要易主了。
不过寡妇脸好像猜中了陈郄的想法,坐在石凳上等着屋子里的人收拾,缓声道:“也是此树与姑娘有缘。”
陈郄露出一个笑,“谢谢。”你知道就好。
寡妇脸也不再说这个了,而是板着脸,一脸正经道:“我姓刘,名喜玉,姑娘可叫我喜玉。”
陈郄下意识多嘴,“哪个喜,哪个玉?”
“欢喜之喜,玉石之玉。”寡妇脸说完就再也没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