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开了门,陆天一下子闪了进来,然后他转身把门锁上。
颜微妮坐在大大的老板椅上,沉静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她他来自于未来的同一天,于同一时间走入时间黑洞,再于同一时间出时间黑洞。
真是好巧。
也算有缘。
只是,她已经心有所属,所以这样锁门的谈话,有一有二,不能有三有四。她和陆天的坦诚之谈这是第二次,若还说不明白,就没有第三次了,再继续下去,就变了味道,那哪是拒绝,那是暧昧吗?
陆天站在门口,背靠着门,盯着颜微妮了十秒左右,长吐出一口气:“找你说点话,还真不容易!”
这话,还残留一丝酸意。
这人,还是没有过劲。
陆天走过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坐着,坦荡荡的与颜微妮对视,对视着,对视着,还是颜微妮败下阵来,站起身来给两个人倒水,端了端热水壶,空的,也难怪,今天来办公室算是突然袭击。
颜微妮便去接水,烧水。
陆天转头,盯着颜微妮的后背,看她忙来忙去。看了好久,说:“你之前也是这么爱忙活吗?”
他说的之前,指的是那个噩梦中的生活。
他这次迫不及待来找她谈话,应该是想谈“之前”,以他的性格,这些话,无人可谈,估计都快憋坏了憋疯了。
水“生生”的烧着,颜微妮坐回办公椅,对着陆天的眼睛,说:“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的忙碌,曾经,现在。只不过曾经是忙无好忙,累无好累,现在,我起码忙的心满意足。”
“忙无好忙,累无好累?”陆天瞪着大眼睛疑问,他本身的五官很是有型,这几年又积累了明星气质,很具有诱惑力。
只是诱惑不了她已沧桑的心,颜微妮说:“我的曾经,是个噩梦,我不愿意提起的噩梦。我听说躲避恶的事情,有一个办法,就是尽量不去招惹了,不去想它,不去提它。陆天,你想谈,今天我就和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绝无二次。”
这番严重的话吓了陆天一跳,他终是点点头。
“我那可爱的小弟弟辰辰你是见过的。”
陆天点头。
“在那个噩梦中,辰辰根本就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陆天又吓了一跳,他以为他的曾经很惨,但是没有闹出人命啊,没有闹出人命啊。
颜微妮继续说:“你知道的,辰辰是我爸妈的第三个孩子,是我过户到徐爷爷家,我爸又是满族,才得以合法出生。但是,那个噩梦中,我们来不及做这一切,我妈妈带着小曦躲在舅舅家,还是被告发了,很多人将怀着五个月身孕的妈妈拉走,强制执行了。”
虽然小曦和辰辰如今健健康康的活着,想起曾经惨绝人寰的伤痛,颜微妮还是再次陷入深深的悲伤中。“就是那一天,小曦失足溺死在村里的池塘里。”
啊!这下陆天惊的跳起脚来,天哪,不只是一条人命啊,小曦,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甜甜的叫陆天哥哥、陆天哥哥、陆天哥哥的小姑娘……
“我的母亲同一天失去了儿子又失去了女儿,整天以泪洗面,谁都劝不好,视力非常模糊,和失明差不多。”
“父亲更受打击,失去了儿子女儿,也失去了妻子的健康,但是,没有办法,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啊,他只好咬着牙顶着……”
“微妮,不要说了,要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这么惨的事。”陆天听不下去了,他以为他就很悲催,没有想到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
终于明白为什么颜微妮这么在乎她的家庭,那么的保护她的妈妈,长姐如母似得护着弟弟妹妹,原来是曾经失去过。
就像他一样,重回一世,他不也是将没有经历过的肆意的青春、健康的体魄、没有任何杂质的爱情放在第一位吗?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做制衣厂这么得心应手吗?”颜微妮问.
陆天这个人好奇心很重,而且特别特别的不会自我控制,不禁又点点头。颜微妮说:“因为我没有上过大学,看到父亲那么辛苦,高中读完,我便进了纺织厂,一开始做纺织女工,后来慢慢的爬了上来,做到了厂长,后来成立了自己的纺织厂,再后来又加了服装生意。”
“哇!原来你曾经就是个女老板啊!”陆天惊呀惊喜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