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南你给我等着!
瞪视了方小南一会儿,方居然恹恹地走了,毕竟他连门都进不了,更遑论巩固家长的权威了。
他一个人回到了孤寂的大房子里,觉得这房子似乎变成了一个小冰窟,每一面墙壁每一块地砖都泛着凉气,暖气只能温暖他的躯体,温暖不了他凉飕飕的小心脏。
他垂头丧气,他食不知味,他辗转反侧一夜后,决定改变策略。既然单刀直入不好使,那就换成怀柔战术,打枪的不要,用糖衣炮弹腐蚀他们。
自以为掌握了宇宙真理的方居然,活蹦乱跳地起了床。他兴冲冲地去花店订了八大捧玫瑰花,又去蛋糕店订了个婚庆典礼用的三层蛋糕,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送花小哥和送蛋糕的蛋糕车,来到了楚荆楼下。
鲜花和蛋糕被抬到了楚荆家的大门前,围观群众们又迅速组成了吃瓜阵营。方居然把玫瑰花摆成了心形,把蛋糕摆在中间,理了理衣襟,人五人六地敲响了大门。
楚荆透过猫眼看见了外头的阵仗,囧得满头黑线。他和金楚南提了一下,金楚南也透过猫眼看了下,笑了笑,没说什么。
方居然在门外把手都拍疼了,那破破烂烂的防盗门依然坚强地屹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把鲜花蛋糕留在这里,他自己先暂时撤退。小金最讨厌浪费粮食,是断然不可能任由蛋糕在门外默默变质的。小金这人脸皮又薄,没吃别人什么都能嘴软,要真吃了,那就更软了,肯定就不好意思再把他拒之门外了。
为了保护这堆糖衣炮弹的完整性,他还专门和周围的住户们打好了招呼,一家赠送了一个果篮,拜托他们帮忙照看,又在蛋糕盒子上贴了一张小卡片,上书“金楚南收,旁人勿动”。
处理完这一切,方居然自以为万无一失,优哉游哉地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火速赶往楚荆家,见门前干干净净,连根儿毛都没有,简直喜上眉梢,又笃笃笃地了敲起了大门。依然是没有人理他的,但他一点也不气馁,愿意接受他的花和蛋糕,那就是态度松动的标志,也没必要逼得太紧,不然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于是方居然乐呵呵地又订了一大堆花和点心,用这些花和点心在门口摆成引诱小金自投罗网的摄魂阵,而后又乐滋滋地回家去了。
如此过了数日,他头天送去的东西,第二天必定消失得干干净净,可那生着锈斑的防盗门,依然没有为他敞开。
方居然心生一计,第二天将花朵和食物送去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杀了个回马枪,假装离开了居民区,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回去,悄悄地躲在楼梯拐角的杂物堆后,准备等那扇破门一开,就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入。
然后他并没有等到他亲爱的小金,他等来的是楚荆那热心的芳邻们,他们自动自发地提着口袋、篮子,准备将楚荆门前的所有物品一扫而空。
方居然急了,从杂物堆后一跃而出,一声大喝,芳邻们见他出现,顿时作鸟兽散。方居然气得脸都红了,他倒不是心疼那点儿小零碎,他气的是这些贪小便宜的小市民们破坏了他的追妻大计。
正火冒三丈时,楚荆家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金楚南缓缓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