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开着。
贺知南大步走进去,外面是个小客厅,两个保镖坐着,看见他起身叫人,“贺爷。”
贺知南听见她在里面的笑声了。
半躺在沙发上,抱着个毛绒玩具,在看综艺节目。
徐露坐在另一边沙发,“贺爷。”
贺知南朝清若坐的沙发走过去,“出去。”
徐露点点头往外走,贺知南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额头边挡着的侧脸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
搂着她的腰看了眼电视,“喜欢这个节目?”
清若半躺着,懒洋洋的瞟了他一个眼神之后转回头看电视,“下星期要录这个节目,徐姐让我先看看。”
贺知南皱眉,“谁给你接的。”
“公司那边送过来给我选的,下星期景夏要录这个节目,提了一次我也想去。”
贺知南还是不怎么高兴,“身子是大事。”
清若坐直了身子,“你先出去,别在这说话我烦。”
贺知南软了声音,“乖。”
清若竖起一个手指在唇边,“别说话影响我看电视。”
贺知南闭嘴,安静陪她坐着,温厚的手掌搂着她的腰落在她的肚子上。
周褚站在门边轻轻敲了三下门,贺知南抬头。
“贺爷,陈楚鹤上来了,现在在门口等着。说是送股份转让书过来给宋小姐。”
贺知南还没说话,清若从电视上移开目光,一幅老佛爷召见的姿态,轻启薄唇,“让他进来吧。”
贺知南笑,“真不和他计较了?”
清若挑了他一眼,下巴往后抬了抬,“后面的薄毛巾递过来。”
贺知南转身,把沙发上放着的薄毛巾递给她,清若打开盖在腿上,她穿着裙子,这样半躺着虽然不会走光,但始终要见外人不怎么好看。
陈楚鹤还带了助理过来,不过助理在外间等着,就他自己站在门口叫人,“贺爷,宋小姐。”
“进来吧。”
陈楚鹤堆着笑走进来,清若弯腰拿了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小。
陈楚鹤先把手里的资料夹递给清若,之后才在徐露先前坐的沙发上坐下。
清若随意翻了翻,资料夹合上就扔在了桌子上,“行了。”
贺知南就笑,自己都有些不知道在笑什么。
陈楚鹤坐下来还没有五分钟清若就拿着遥控器一边加大音量一边开口,“回去吧。”
陈楚鹤脸抽了抽,“好的,宋小姐,那我就先走了,贺爷。”
清若提了贺知南一脚,“你也出去吧,让徐露进来就行,坐在这烦人。”
陈楚鹤低着头往前走没敢回头。
出门的时候周褚送他,送到一楼让他等一会。
没多大一会贺知南下来了。
一楼酒店的茶室包间里。
陈楚鹤接了周褚手里的茶具,亲自站起身弯腰给贺知南倒茶。
而后倒了自己的站着举杯,“贺爷,先前对宋小姐的事是我犯了浑,还望贺爷大人有大量。”
贺知南举杯失忆了一下轻抿了一口,“她说过我也不和你揪着。”
陈楚鹤松了口气。
周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a4纸递到陈楚鹤面前。
陈楚鹤低头,贺知南的声音淡淡的,“知道的都可以说说。”
陈楚鹤低头看,而后咕嘟咽了口口水。
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只有两个名字,“姑苏清若,姑苏承。”
陈楚鹤感觉脑门都在冒汗,贺知南看着他紧紧低着头的样子挑了挑眉,“陈家老爷子,六年前用一整套宋国器具,换来了姑苏家一次嫡系问诊。当时,你应该在场吧,来的是姑苏承?”
陈楚鹤闷着头点头,“是,当时来家里给爷爷看病的是姑苏家的嫡系大少爷,姑苏承。”
贺知南不说话了,安静缓缓的抿着茶。
陈楚鹤只能小心肝颤颤巍巍的老实交代,“当时大少爷出来,带了好奇的姑苏小姐,我有幸六年前和姑苏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贺知南挑眉,“宋清若?”
陈楚鹤猛点头,“当时只知道贺爷身边人外面都称宋小姐,名字是宋清若,所以我才想着那么把人请过来,之后见到了人,发现是姑苏小姐,家里老爷子现在用的还是姑苏家开的药,我看宋小姐似乎忘记我了,也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不敢妄自透露。”
“嗯。”贺知南淡淡嗯了一声,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陈楚鹤抬头看他,眉目清冷,“贺爷,您怎么发现的?”
贺知南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他,口吻很轻很淡,“如果不是她有特殊,我还没有表态,你也不算得罪她,再怎么着西南边陈家的少家主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道歉。”
贺知南出了门,进了电梯,揉了揉眉心和身后的周褚道,“周褚,给姑苏家备礼,厚礼。”
姑苏家,有点麻烦。
当初人过来身边,怎么查都没问题,他们见面那天晚上,她打电话让去接她的是一个医生,帝都军政大院里面手握重权的一个医生,而且年纪轻轻。
但是能在那种地方工作的,身份安全,也不是他们完全能查清楚资料的,周褚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追踪。
贺知南从来没有接触过姑苏家的人。
姑苏家,那似乎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家族。
盘踞东北地带,不知道具体那座山脉,是的,山脉。
不知道起源于何时,只知道一方难求。
贺家有点上三辈的家族版图扩张里包含了太多黑色地带,就算现在也有些灰色产业。
而姑苏家,从来接触到的只有顶级的红色家族,军事家族,或者是流传已久的名仕贵族,书香门第。
姑苏家的药,从药种,种植,采摘,到最后成药全部都是内部流程。据说,他们家族有自己的军队。
太多命悬一线之后被姑苏家从鬼门关把人扯回来的例子。
让这个家族在神秘之外更是披上了圣洁的纱幔。
清若还在里面看综艺节目,徐露在里面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