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兰带着车队去了一趟广州, 两个老镖师,十几个新招募的年轻人,还有四个商行掌眼人,负责挑拣货物的优劣。去的时候车队里只带了一万两现银,文泽兰自己带了二百两银子, 准备买东西。
“那个女人凭什么当头?”
“听说是老爷的姘头。”
“肯定的, 你看那大胸, 肯定是被一手带大的。”
“他就不怕女人误事么?”
“千金一笑呗。”
“也不知道武功行不行, 别骑着马都骑不住,掉下来了还得有人送她回去。”
“嘿嘿嘿,她这样的女人, ‘骑’的稳当着呢。”
老镖师呵斥他们:“都打起精神来, 不许闲聊!”
文泽兰在前头骑着马,假装听不见这些屁话, 脸都快气黑了, 你们这帮煞笔, 男朋友不可能帮助胸部成长, 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已婚平胸, 你们都是老光棍是吧?连你妈的胸都没见过吗?
往前走了不久, 就被一群土匪拦住了去路,两个老镖师用另一套她听不太懂的黑话跟对方说了一会, 大概是在谈价格。无论是镖局还是商家,都要和一路上的土匪们谈价格交保护费,这就是商家需要镖局的原因, 一两个月才运一次货,却要交一大笔保护费那太不划算了,而镖局是交一次钱买了面子,剩下运多少趟货都是自己的钱。
文四姐一挑眉:“合字,俺是凉州文四…的买卖,给个面子。”
对面的大汉鄙夷的看着她:“给你个屁。”
矮矮的又是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武功不行,看穿着打扮和位置倒是领头人,呵呵。
文泽兰脾气倒是不坏,慢吞吞的拔刀:“你说话这么难听,真讨厌。”
“少他妈跟老子撒娇啊啊啊啊?”一把刀劈到他眼前,拔刀的速度很慢,出刀却非常快,快若雷霆快若闪电,身法也足够快,只是一闪就到了他面前。
大汉手里拎着出鞘的刀,却几乎没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文泽兰闪身挑出战团,微笑着看着刀尖上血,故意学阴森小正太的语气:“我说了,你说话太难听,以后要学好,知道吗?”
大汉觉得嘴上湿漉漉的还有点疼,伸手一摸,竟然开始流血,上嘴唇被割开了一个小口子。
众人都安静下来,文泽兰背后的年轻人们,大汉身后的小喽啰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汉红艳艳的嘴唇。
谁都知道举重若轻最难,全力一砍容易得很,砍成什么样都能击败对方。可是在短暂的交手间,准确无误的在对方的嘴唇上用飞快的一划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这是多么精准而快速的一刀啊!有这样的刀法,显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割断壮汉的脖子。
壮汉舔着嘴唇,把血都咽进去以免浪费:“腻揍吧……”说话都跑音了。心中也没啥可说的,技不如人,没被杀就算是好运,只怪自己乱说话吧。
文泽兰心中给自己的逼格打了个满分,一抱拳,客客气气的说:“承让。”
壮汉也一抱拳:“领教了。”
两人各自带队离开这里,文泽兰身后的小屁孩门整齐划一的闭着嘴,之前探讨的最欢的几个人在瑟瑟发抖,为自己的嘴欠感到后悔。
两个老镖师窃笑,看出她武功不错了,现在这些小屁孩真是蠢啊。眼睛瞎就算了,脑子也笨,就算她真的武功不济,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哪儿来那么多话!
一路上越是走越是清净,大概是凶名传开了,到了目的地。
的的确确买了不少东西,东洋的精致器物,倒不是比国内的更精致,只是有种异域风情。西洋的布料和国内不同,还有珐琅彩的器皿,画着西洋美人的瓶子和鼻烟壶,还有奇怪的东西。
文泽兰闲来无事,用三十两银子买了一件欧洲女人的束腰,用鱼骨做弹性支承,很神奇的东西。她不准备穿这种勒死人的东西,只想借此研究文胸的制作方法,并且对于文胸史是想做束腰再做文胸表示强烈的不满。其他的钱就花在好看又好玩,华而不实的小玩意和首饰上。
经过漫长的长途跋涉之后,又打了几架,带着十几车的货物顺利来到京城。
商队行的很慢,路上就收到了新的地址,又是京城的城外。
到了这儿卸了货,文泽兰又拎着一个篮子:“我的卧室在哪儿?”
“文姑娘,您跟我来。”铁牛已经变得彬彬有礼,看起来聪明了很多:“您和大爷住在一个院子里。您武功高,能防备着有人来偷东西。”
只有上了年纪才能叫老爷,要是爹还在就只能叫大爷、二爷、少爷,可是卓东来这年纪和气势也只能让下人含含糊糊的叫一声爷,可是单叫一个‘爷’又很轻佻,就‘大爷’‘卓爷’的混叫。
卓东来:这已经是非常清楚的暗示了!
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每个清晨第一眼就看见对方,已经可以了。
只有夫妻才会这样住,大户人家的夫妻住的比这还远呢。
文泽兰一脸冷淡的环顾这院子,挺大的四合院,正房是一明两暗,当间儿是见人用的小厅,两边分别是卧房和书房。自己的卧房则是挨着他卧房的厢房,还可以吧。
隔着一堵墙,走不同的门,中间连窗户都没有,这就是很普通的邻居关系嘛。
她打开篮子上的布,露出一只白白胖胖的波斯猫:“好看吧?”
“好看。”铁牛对这种胖成棉花糖的猫一点兴趣都没有:“文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下人,这院子里有两个丫鬟,卓爷不用他们伺候,都是给您预备的。这小屋是厨房,您要是乐意做点什么,让丫鬟去买菜就是。屋里有新衣服,小红小喜,给文姑娘备水沐浴。”
“呦,你现在不错啊,这么多事都能安排好。”
“卓爷悉心教导,铁牛岂敢不用心去学。”
文泽兰愉快的脱掉满是尘土的外衣,躺在美人榻上,撸着猫吃着点心,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多了一床薄薄的毯子,怀里的猫咪不见了。
两个容貌普通但看起来很勤快的丫鬟拿了小板凳,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做针线活。
文泽兰叫到:“喂,我的猫呢?”
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小奶猫啊,软软的小毛团。
两个丫鬟连忙站起来,有点怯怯的看着她,听说这位文姑娘杀过人呢,好可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