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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对他说一半露一半的态度表示不满,但终归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东皇太一什么样的局面没有见到过,难道还会单单因为这话就惶惶不可终日不成?
在西方二人筹谋着该用什么方法去离间原始与通天二人之时,就听说了这二人在战场之上大大出手,那通天圣人甚至是直接祭出了诛仙剑,不但与原始刀剑相向、大打出手之外,甚至一如昔日威胁他二人一般怒喝原始,这简直是在洪荒众生之间削了他的皮面......
这一回准提接引二人皆是眼前一亮,纷纷知晓此次计谋甚至都不需要他二人真正出手,就已经是成功了大半了。
接引瞬间心情大好,却是极其难得的露了个不苦瓜脸的笑,“师弟,且与我去灵山脚下恭迎原始圣人的圣驾吧。既然那原始最好皮面,那么我们也暂且不妨给足了他面子,只要他今日入了我等的计策,他日里还怕没有取回来的时日吗?”
要说这西方的两位圣人,虽说没皮没脸、厚颜无耻极为让人厌恶,但也就是他们的拿得起放的下,从来不顾及什么身外的虚名,才让他们二人都取得了这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圣位,也让那贫瘠的西方好歹是有所回升。且不说到底是如何的手的,但到底结果今日就放在这里也是无人得以反驳。
准提对其师兄接引的话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当下就是点头,“大善,师弟这就派人去准备一番,却是该让那玉清圣人好生感受一番我等的诚意,先不管他是否会与那通天更加离心,但左右这兄弟还不如外人的种子算是在今日帮他种下了。”
原始这种人啊,见到两方的对比之大,再想想今日对他大打出手,一点也不听劝告的是他的亲弟弟,那绝对是会在心中更为愤恨。到时候再微微一挑拨,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他们心中这么轻蔑的想着,待真见到了原始自然又是另外的一番模样。
准提先微笑着打了个稽首,“今日玉清圣人怎么就突然来了雅兴,到贫僧这简陋的灵山逛上一回?”
原始刚刚才受过通天的气,此刻虽然衣冠早已经正好,但神情中的狼狈以及气急败坏却是瞒不了二人。他心情正恶劣至极,对于接引准提这两个他向来看不上的人口气自然也不会太好,却是当下寒声呵道,“两位难道会不知道贫道所为何来吗!又何必惺惺作态?!”
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一只刚打了败仗的老虎,却还是张着满口的利牙装腔作势的对他人咆哮。
准提心中很是不屑,可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和善笑笑,“既然道兄你是有要事相商,那么就请快快进来吧。”
“道兄有事,自可直说。”待转移了阵地,接引也就毫不拖拉的开口。实在是他的那些佛教弟子也被通天怼的非常厉害,此刻当真是觉得再不做些举措将这事情彻底了结了,那可当真是寝食难安,总觉得就要有这么一天稍稍有些修为的都要被截教给三五成群的弄死了,到时候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找不出来了。
原始轻哼一声,高傲的态度自然而然的就全然的体现了出来,他只是微微一扫旁侧的蒲团,就干脆直接站着,虽然没有说话,但嫌弃的意思显然是不言而喻。
饶是佛祖也有怒极之时,那西方的二位圣人对他一再的蔑视如何能够当真没有半点的在意,心中暗骂这三清果然还是一贯的德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寻仇的而不是来求他二人帮忙的!
好在原始总算是开口提了正事,“诛仙剑阵,非四圣齐聚不可破,若非大兄不肯出手......哼,总之,通天仗此蔑视我等众人,自然是不配有此等重宝!”
准提、接引听见老子不愿意出手,尚且还是微微一顿,但转瞬也就想到了老子的无为之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看着此刻因为孤立无援而跳脚的原始,二人皆是笑着颔首,“道兄既然开口,我等自然是要相帮的,可方才道兄也说了,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啊。”
“这点自然不用尔等来操心,倒是我自会去拜访女娲娘娘。她与我尚且还有一桩因果未曾了结。”
“只是不知,原始圣人究竟想要何等结果?”
那原始微微一顿,似有挣扎,但终归眸中还是被冰冷的寒意给彻底覆盖,“如此执迷不悟,不论是何代价,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所以即便是道统断绝,也只能怪他通天自食苦果。
......
从那灵山下来,直到回了玉虚宫,原始也依旧是那副阴沉的脸。通天见他这副模样就一眼难尽的翻了个白眼,这简直和昔日里原始训他一天一夜的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但现在...通天琢磨了一下,却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再这么怕他呀,况且,这也不是对他的是不是?
难道是在准提接引面前反倒是吃了瘪?通天心里哟呵了一声,却是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没说服那两个家伙?”
通天本意是微微嘲笑一下原始,与他呛个声,却没想到原始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吓的通天立即噤了声,直到又稍稍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窝囊,微微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失败了就失败了呗,你这态度也没指望你能有多大成功率,朝我撒什么气啊。”
撒气?
原始看了一眼通天,却是自嘲一笑,他看向通天,开口问道,“若是没有旁人提点,你我可当真会闹到那般地步?”
通天并没有回答,但显然,答案已经极其的明显了。
会的,他二人啊,都不是会退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