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高高兴兴地吹着海风,晒着温暖的阳光时,圣旨到,请管郎中立即北上,管世敦已走到广州,立即返回,用一艘专船,两班水手晓行夜宿,只花了半个月便到高粱河了,刘芳亲自驾车,赶至仁寿宫太后驻地,皇上、皇后都在。
管上学洗了把脸和手,立即为太后切脉,脉像很弱便未见异常,遂告诉皇上、太后暂时并无大碍,接着又看了额角的伤口,用手一摸,很烫手,说明里面已化脓。
管世敦:“皇上,我要用小刀划开除掉里面的脓血。”
皇上:“管郎中,你尽管医,一切由我承担。”
管世敦叫侍女烧碗酒来,他给银针消毒,消好毒后,在头部扎了三针,已昏迷了十天的老太后哼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郎中拿着长长的银针,正要扎第四针,忙说:“你是谁?哀家怎么没见过你?”
皇上:“额娘,这是管神医,给皇祖母治过腿的,为医你的病专门从广东雷州请来的。”
太后:“管神医,我的病怎么样,不会走吧?”
管上学:“老太后没有什么大病,脉像平稳,是你额上的伤化脓引起发烧而昏迷的,这是小病,几天你就痊愈了。皇上放心,大家放心。”
管上学进第四针,管上学看着太后的眼神,用小刀在伤口处轻轻一划,一股脓血流了出来。管上学急忙用棉纸擦净,从他那用了一辈子的老药箱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慢慢倒在伤口里面,再拿出一张白色的膏药贴上再用细白布缠上。
接着便开了一付药单。极简单,普通的几味药,叫人到峨眉酒家楼下的世嘉的药铺去抓。
刘芳:“爹,太医署这么近为什么舍近求远?”
管上学:“听我的没错!像太后这么点小伤,让世嘉很快都医得好,太医署的太医们却医了一两个月,越医越重,我不得不防。皇上,我直言了。”
皇上:“你做得对!”
这时太皇太后听说管神医来了,急忙叫侍女扶她来看看。
皇上见太皇太后来了,赶快出门去将皇祖母扶了进来,太皇太后一见儿媳、太后精神也好多了,脸色也好多了,也开口说话了,皇上讲了管神医诊断的经过和判断,太后说道:“还是管家一家人忠君为国啊!”
大家讲完了管上学重新给太皇太后见礼,又为太皇太后切了脉,最后说道:“太皇太后凤体康宁,可喜可贺。”
太皇太后:“咦,管神医,你不是到广东避寒去了吗?怎么避到京师来了?”
康熙帝:“皇祖母,我额娘病重,太医们医不好,我只有用八百里加急请管郎中,是管世敦将他从雷州送回来的,还多亏了管神医,我额娘好多了。”
太皇太后:“管神医,太皇太后到底是什么病?”
管上学:“回太皇太后,皇太后没有什么大病,是他额头受伤,里面化脓,引起发烧和身体不适,以致昏迷,我施以小手术,放出脓血,去掉病根,自然没事了。”
太皇太后:“神医就是神医,庸医就是庸医,真是泾渭分明。”
刘芳:“皇祖母,这下太后没事了,正好我爹来了,不如你们一道南下避寒,有我爹给你护驾,世敦专船护送,你想在哪停就在哪停,想在哪看就在哪看,怎么样?”
太皇太后:“那当然好,我也想趁此去我大清南方看看,皇上以为如何?”
康熙帝:“有管神医护驾,有管世敦护送我肯定放心,雷州真暖和,很适合老年人越冬,皇祖母想出去耍一下,我是赞成的,香梅,把皇祖母的东西收拾好,该带的东西带齐。”
香梅:“是!”
太皇太后:“我也来个微服避寒。”
很快成行,由于是专船,前进速度很快,船到刘公岛,管世敦传达刘芳的指示,由驱逐舰前导,两艘战列舰左右护送,岳雷亲自指挥,陪同南行,到厦门换海金龙的战舰,海金龙护送到雷州,三艘军舰将一直停在雷州护驾。
晓行夜宿,半个多月便到雷州,住进了专门为她准备的高级房间。过上了避寒者同样的消闲生活,晒晒太阳,吹吹暖风,看看大海,吃各种海鲜。大家只知道来了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老夫人,经常来他们这串门,聊天,品茶,知州三天两头来问候。
在这里不操劳国事,也无宫中哪些琐事烦扰,过得十分悠闲轻松。管上学就住在紧挨他那栋房子,每时每刻都关注着他们的健康。
有时,他们还坐着温顺的小马车去雷州城里逛,买点小东西,也跟小贩讨价还价,他觉得特别有趣。
一天在喝茶闲聊中,管上学无意中谈到:“我打算三月份,从西江转到湘江,先去湖南衡山祭祖,然后再返回来送太皇太后回京。”
太皇太后:“为什么要倒回来呢?我也可以去衡山看看,这么有名的南岳,走到他边上了,不去看看太可惜,然后顺湘江而下,游洞庭湖,去岳阳楼,再顺长江而下,经运河回京,不是很好吗?”
管上学:“只要太皇太后愿意,可以走这条线,多看点景致。”
腊月二十二,刘芳管世敦从京师赶来,带来很多吃的,二十三晚上,在膳食厅把桌子拼成了一个大方桌,重庆来的十几家人和太皇太后,围坐在一起,海金龙因在此护驾,他夫妇也来了,他俩先向太姥姥敬酒,太姥姥以茶代酒,共同举杯,管世敦夫妇也向老祖母举杯敬酒,管上学也举杯向老太太敬酒,在座的的重庆乡亲也纷纷向太皇太后敬酒,大家只知道这位老太太是位极尊贵极富有的人,这种亲情之浓烈,远比皇宫大内那森严等级所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真挚的多,绝无半点虚伪。大家吃的很高兴,太皇太后特别开心。
大年三十晚上,也是这样吃了个团圆饭,知州胡大人夫妇也来了,大家在海边放鞭炮、冲天炮等各种礼炮,太皇太后坐在露台上观看年轻人放。大年初一为太皇太后准备了六种吃的,三种饺子,三种汤圆,太皇太后觉得南方汤圆才好吃。
初二,管世敦夫妇用小马车载着太皇太后去看了东山岛、霞山海湾两处在建的避寒山庄,霞山先建,工程已大部完工,太皇太后觉得东山岛西边、南边两个突进海中的海湾半岛很不错,宜建高档次的小楼。
刘芳:“老祖母,我们正在物色能会西洋式小洋楼的匠人,准备在东山岛上建清一色的西式小洋楼,采光好,更适合避寒。初四,刘芳北返京师主持芙蓉园的修建,世敦则查探从西江经湘江到长江的水路。都离开了雷州。
管世敦一行由广州经西江到广西梧州,再沿桂江而北经柳州、桂林东,入湘江水系,到达衡山。特别去衡南镇管家冲,这里只有几家姓管的了,祖母的坟倒是还在,打听九祖祖的坟,已没人知道,居住者多为江西迁来的人,到此时方知还有湖光填四川,江西填湖广一说。
他特至长沙,见了湖南巡抚,这是在康熙帝巡访四川时路经岳阳楼见过,管世敦说:“巡抚大人,太皇太后目前在广东雷州避寒,四月份要经湖南回京,请注意沿途护卫,因为水师的驱逐舰和大海船进不来,只有刘芳的小炮舰护航。但太皇太后是微服南下,目前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一路由作为郎中的家父陪护,时间大约是四月中旬。”
湖南巡抚:“管大人,太皇太后八十多岁高龄,微服南来,并到我湖南巡视是我等之幸,本人一定做好护卫之事,到时请管大人先通知一声。”
管世敦:“那是一定的。”
办完这件事,管世敦便驱船出洞庭湖入长江西下无锡,督运采办的太湖石。太湖石又大又重,很花费了一番周折才弄到船上,好在是自己的货运船,不计成本。五艘船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太湖石,经运河转永定河进入京师,又花了很大的人力才运抵芙蓉园,一切安顿好了已是二月底了,然后南下江宁处理造船之事。
刘芳这几个月工作很有成效,各项工程进展迅速,由于集中了京师附近几个州县的建筑队,在格兰特先生的指导下南北两群别墅掩映在树林之中,慢一点的酒楼也进入内装修。年前刘芳的建别墅方案一定下来,即请皮埃尔先生买了所有房间的设备,包括照明的烛台正陆续到货。
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刘芳专门请皇上和公主、大将军来芙蓉园作最后的审查。
刘芳:“皇上,这是仿西班牙总督的官邸兼别墅修的,既有陛下休闲赏景用的地方,也有群臣议事的地方,在他的侧边还专门为皇祖母准备了一个西式小院。”
康熙帝:“朕很满意。穿过前面的小森林便是官绅百姓游乐的地方,我也可以与民同乐,太好了。我也可在此批阅奏章处理国事。刘芳,修芙蓉园花了多少银子?”
刘芳:“没有算,大约二百万两吧!与两座峨眉酒家的一年收入差不多。”
康熙帝:“朝廷没掏一文钱,没出一个人,国家和百姓都沾你的光。”
刘芳:“是我沾皇上的光,沾百姓的光。没有皇上的恩准我能到这块寸土寸金的土地吗?没有皇上的体恤百姓让我修芙蓉园,我能建这么多房子出租吗?光北边和东边也就有几百家商铺出租,虽然繁荣了这一带的商业,但我的租金收入也不菲。所以,是我沾了光。”
皇上:“我记得田千秋说过一句话,给管家的土地再多都不过分,你总会得到更大的回报,我终于亲身体会到这一点。大清芙蓉园的牌匾我已经写好,交工部制作两块,过两天就可以去拿了,趁天气转暖就可以开业了。”
刘芳:“请皇上订个日子。”
康熙帝:“就三月三,‘三月三日天气清,长安水边多丽人’的景象也出现在我大清京师了!”
三月三日正式开园迎客。
芙蓉园的门额上挂着金字黑底竖匾“大清芙蓉园“五个斗方大字赫然在目,刘芳、郁芙蓉在东门迎接客人,与熟人打招呼应酬,解答游人的问题,管正瑜与岳霓着盛装在北门迎客。他俩口作为峨眉酒家的老板,认识的人更多,一会康熙帝带着皇后也来了,刘芳一下就认出穿便装的皇上,康熙帝立即给他示意,不要管他,仅自杂在游人中步入园内,倾听百姓的反映。”
园内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百姓往来如织,游人熙熙攘攘,喜笑颜开,多为赞颂之话: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说道:“皇上真为我等文人作想,我等文人有吟诗作赋的大好去处了。”
一个商人打扮的说:“我来晚了,你看园边的店铺生意真红火,简直想不发财都不行。”
几个国子监监生说道:“书读闷了,到这龙潭湖边多丽人的地方看看美女丽人也不错嘛!”
有对年轻夫妇:“皇上考虑青年男女相识不易,特修了这么大的园子让青年男女好见面。”
这些议论让康熙帝更坚定了为百姓做事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