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下官久住杭州,于福建情况不甚了解。”
傅大将军:“福建是你的治地,出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何大人:”下官知罪,下官辜负皇上的信任,下官对不起皇上。”
傅大将军:“现在不是你有没有罪,二是怎么亡羊补牢。”
何大人:“大将军,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傅大将军:“一是整肃官吏,凡在资寇、通寇、受寇贿赂、为寇办事者严惩不贷,必要时杀几个极坏的官吏;二是整肃社会。用告示知晓百姓,凡再有通寇、资寇、为寇做事者,杀无赦,何大人办得到不?”
何大人:“立即照办!”
傅大将军:“立即下令沿海三百里内实行空舍清野,不准留下一个人,一粒粮食和任何可吃的东西,以饿死海冦,这件事在十天内完成,做得到不?”
何大人:“做得到。必要时可调动军丁。对顽固抗拒实行的刁民,我要抓起来。”
傅大将军:“何大人你弄错了。不是让你凶神恶煞的去驱赶百姓,而是要反复告诉他们,这是暂时的。是为了剿灭海冦的需要,否则海冦不灭,大家生命财产不保,要相信广大黎民百姓是支持剿灭海冦的,是通情达理的。”
何大人:“是的,大人教导的是!”
傅大将军:“我想招一些忠勇之士为细作,打探海冦的行踪,向我报告,我就好伺机消灭他们。”
何大人:“漳州地方深受海冦之害,对海冦恨之入骨,经常自发起来打击海冦,我去函漳州,请漳州知府办好这件事,招多少人?”
傅大将军:“八十人,我派个幕僚到那儿坐等这些人。何大人,对那些曾为匪巢的山隘寨堡,一律派官军进行平毁,让海冦在陆上也无处藏身。皇上的海禁令到了没有?”
何大人:“到了!”
傅大人:“立即宣示沿海渔民、商户、一律不准出海,任何人敢犯禁私自出海者,以通寇者论处,本人处斩,全家流放,财产充公,看谁还敢出海?沿海三百里又无人烟,海冦便成了聋子瞎子。”
果然在十天之内,沿海三百里内已无人烟,海中已无船影。
一到福建,公主就觉得不舒服,到了福州勉强见了闽浙总督后,更不行了,何承先赶快请福州最好的郎中看了,原来是不服水土。大将军与公主商量,只好回重庆去了,于是何承先派了五百军丁,十乘轿子,将公主和丫鬟仆妇送到瑞金,让公主坐楼船回重庆休息去了。
在漳州知府的努力下,八十名忠勇之士集中到州衙二堂,傅大人和刘军师对这支细作队伍进行了三天的培训,便撤到沿海各处,紧紧的盯着海冦的动向。
这十五天内刘芳从福建巡抚处借到部有介绍沿海情况的《福建通志》,刘芳带着十几位将军和幕僚,对海冦出没过的和可能出没的地方进行勘察,按《福建通志》所介绍,寻找伏击海冦的地点。
由于细作们一起生活了三天,彼此已熟悉。刘芳下令,凡三百里之内发现的陌生人,一律关进大牢。结果海冦派出的细作纷纷落网,粮食断绝,情况不明,实在无法,只有盲目结队上岸抢劫。
第一股是一个叫郎涛的南明归将和他的部下约五千人,原来只有三千人,吞并了其他几股匪股后达五千人。因不了解大陆的情况,在海边距海岸十里处漂了几天,的确什么也未发现,第四天便抢滩登陆。走了几十里,看了不少村子,除了家具,没有任何吃的。再往前走了三十里,始终未看见一个人,当他走到一个叫野狼谷谷口时,只见两个樵夫担着柴担远远的在谷中前边走着。
部将:“走,追上那两个樵子,问一下。”
于是带着海匪往谷内赶。前面两个樵夫不紧不慢在前面走着,始终保持一百多步的距离。
部将追的不耐烦了,高叫道:
“前面两个人给我站住,!不然老子一箭射死你!”
那两个樵夫越发走得更快了。郎涛,也命海寇加快步伐,跑了起来,骂道:
“老子追上你两个家伙,一定将你两个点了天灯。”
这样五千人的队伍很快都进到谷里了,眼看前面的谷口在望,谷外的村落已依稀可见了。
郎涛:“老子终于找到村子。这下粮食也有了,肉也有吃的了,女人也有了,弟兄们,快点,进村后想抢什么就抢什么。”于是后面的拼命加速往前挤,前面的故意放慢脚步,好让他们自己永远处于领先地位。这样,五千人在接近谷口时也挤的像一团乱麻。
郎涛:“弟兄们。快跑呀。马上就出谷了,跑呀!”
这时他发现两个樵夫站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坡上。用草帽扇着风,他忙举起箭,拉满了弓。正准备放,一支弩箭不偏不倚的钻进了他的太阳穴,他大叫一声“哎呀”,人还未倒地,数门火炮喷着散弹,飞到海冦之中,顿时倒了一大片,后面的人正发愣,第二批炮弹,第三批炮弹又在敌人中开了花,又倒了一大片,后面的见势不对,拔脚往后跑,没跑到三百步,从后面飞来散弹射入后撤的海冦之中,又倒地一大片。接着第二批散弹又到了,这回倒得人更多了,这批人转向往前跑,前面后面剩下的四千多人挤成了一团。这时,只见两边悬崖上大砣大砣的石头落在了敌人之中,石头雨下完了,一千名弓弩手端着弩箭围了上来,见一个活的就射杀一个,五千海冦一个不剩的消灭在谷内。这股惯匪从此便消失了。
刚处理完这批海冦,细作又来报,有一股大的海冦又来到海边窥探,准备登录抢劫。
刘芳建议:“将海冦引导黄金坝去,困死他们。”
傅大人:“看来只有黄金坝才能困得住他们。走,牵牛去!”
黄金坝是有名的山间盆地,非常富庶,里面良田三千亩,四周是无法攀登的百丈悬崖,只有一条进路,前九湾,一条出路,后九湾,即悬崖中生出的之字形九曲路,进入盆地的路还比较好走,出来的路就很难走,几乎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一线天。
这股海冦是由一名日本浪人伊藤武夫和一名海上惯匪山田雄率领,以日本浪人占多数,加上琉球岛上的无业游民,约一万两千多人,是海冦中第二大的一支,由于清廷实行海禁政策,海上空空荡荡的,于是萌生了来大陆抢一票的打算,他的下人告诉山田雄:“大王,大陆可已是沿海很远看不见人烟,要有所获,必须深入内地才能抢得到东西。”
山田雄:“内地?内地算什么?二天的路罢了,福建那几个官兵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山田和伊藤带着他们的人上岸来了,选最好走的官道,往前赶了半天,一个小喽喽来报告他们,发现了地上有运粮骡子掉的米,而且还不只一头骡子,像是一队运粮食的骡马帮。
山田雄:“往什么地方去了?”
喽喽:“黄金坝!”
伊藤武夫:“我听说过黄金坝,那可是个米粮川,富得很,对,去黄金坝捞一票,够我们吃几年了!”
山田雄:“而且抓他几百男丁做苦力,抓他几百花姑娘让大家享乐享乐,走,向黄金坝进发。”
山田和伊藤带着他们的队伍顺利的进入黄金坝的入口处,看见一个骡马队从一个大溶洞出来,看见山田他们的大队伍出现,慌忙从出口一线天跑出去了。
山田:“看来那个山洞是他们藏粮食的地方,明天派人进去将粮食搬出来,就往回转。”
坝内有许多空房子,走的人困马乏的海冦进入这些房子,胡乱煮了点带来的东西,吃了便呼呼大睡了。
傅将军指挥队伍,从山顶上掀下泥土石块,近一个晚上便将出入口堵得死死的,到天亮时,连出入口都看不出来了,只见两堵高高的泥巴墙。
第二天天亮后,伊藤和山田叫喽喽们备火把,好进洞找粮食,两人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看,是一个很浅的洞子,只是在洞口处拐了个弯,里面黑黑的只几丈深,里面光光的,什么也没有。这时有个小头目报告,进坝和出坝的路都已被塞死了!
他两人赶忙奔出来一看,可不是两堵高高的泥墙矗立在两个口子上,而明显的看得见有人在上面倒土加高泥墙。
山田和伊藤一下就瘫坐在地了。
忽然一阵号角声,周围山梁都站满了清军,大清的龙旗在山岗上迎风招展。有几十个浪人想靠近入口,结果山上的几坨石头砸的脑袋开花,傅大将军和刘芳出现在崖边上。
刘芳:“大将军,你看守这一万多人,饿他三五天,你只要拿绳子就行,兵不血刃就打胜仗。饿他十天,你就去埋死人,我准备去海边夺他们的战船。”
大将军:“刘芳,为什么不一烧了事?而要夺战船,你有什么考虑?”
刘芳:“有众一万两千人的海冦要有多少海船啦?绝不是一个小数量,如果我们把这批船夺到手,建立一支水师岂不是现成的。同时海上风浪大,海船的建造质量比内河船的要求高得多,绝对比内河船结实的多。”
大将军:“你准备带多少人?”
刘芳:“估计守船的最多一千人,我带两千人足矣,我又不是去跟他们打仗。同时,要夺船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我要先做好准备再出发,我要到附近县城去一趟,买点相应的东西。”
两天后,刘芳一行出现在海边的丛林中,仔细观察着海寇的船队,共有大船五十艘,中等船一百三十艘,挂在大船上的小艇五十艘,真是大船气派,中等船适用,小艇灵便。
刘芳观察了一个上午,她发现最多二百人守船,一个冒险的计划产生了。
不久,从远处来了一长队百姓,前面鼓乐班吹着欢乐的乐曲,四十人抬着四十坛酒,五个人挑着红鸡蛋,十个人挑着饭食盒过来了,是沿着森林边上走的,一看是抬酒和吃食的,守船的海冦头目一声令下,全部下船来,拿起倭刀和各式武器围了上来,送礼的队伍一看不对头,放下酒食就跑进树林里面去了,这群海冦也不客气,立即围在沙滩上,就着吃食下着酒,连船上的所有的人都来到沙滩上猛喝。一会儿,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的睡在沙滩上了,这时士兵们从森林里一涌而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这些人全部捆了个结实,带队的千总问军师怎么处理这些人。
刘芳:“先着人看着,我们马上登船搜索船。”
一队伍百人的清兵迅速登上海冦的一百八十搜大型和中型船,除了抓住几十个伤病之人外以及一些财物,就是没有粮食,刘芳只带走了船上的三只千里镜。
刘芳:“看来这二百人还得保留,他们可能是主要操船的水手,这里距有官兵驻守的泉州港甚近,把这两百人弄醒,我们押着他们开往泉州港,以大将军的名义,将船寄存在那里。”
千总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