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一役之后,沈离彻底的成为了江湖上人人畏惧而痛恨的女魔头,走到哪里,敌人就会跟到哪里。
“徒儿啊,最近你的江湖名声可是大大盖过我这个师父了啊!”云来客栈的客房里,怪医一脸担忧的看着沈离,语气戏谑的说到。
沈离淡笑着看着对面的依然一身邋遢的怪医,随手为他斟了杯茶,示意他在她对面坐下,难得的以轻松玩笑的口吻回到:“是啊,青出于蓝嘛,谁让我们是师徒呢!”
怪医嗤笑一声,重重的在沈离对面坐下,右手习惯性的搭上她的脉搏,良久,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到:“你最近身体有何异常?”
“放心,一切都好!”沈离掰掉手腕上那只略显苍老的手,漫不经心的回到。
“都好?你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吗,你纯粹是在拿自己的命儿戏!天煞盟根基深厚,天煞也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可是这几个月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瞒得过他的眼睛吗!你何以如此急切,如此按耐不住?你是不是,是不是……”说着说着,怪医眼里急出了泪光。
“师父,徒儿一直以为您是个冷心冷情之人,如今何以变得如此的……感性了呢?”沈离正了正身子,一脸调侃的看着动情的怪医。
“去,还不是都怪你这个臭丫头!老头儿我难得一辈子就遇到你这么一个奇葩,入了老头的眼了,想晚年积点阴德,好好栽培栽培,也好继承我的衣钵,谁成想你如此不省心,让你入天煞盟,那也是看你苗子好,也实在找不出其他人选了,可你倒好,我给你铺好的路你不走,偏偏自己选了条死路取走,你说你,明明都告诉你了那是个保命药丸吗,你怎么就能弄丢了呢,现在还自残,你是不是非要让老头儿我孤独终老,你说你是不是成心的……”被沈离戳破,怪医索性不顾形象的哭诉起来,事实上,在沈离的眼里,他这个师父,从来就没有形象可言。
“师父!”沈离递给怪医一块洁白的锦帕,看着他,满脸微笑地说:“虽然,曾经我也怨过您,天煞盟对于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酷了,不过,毕竟我不是真的五岁,何况我的命本就是师父救的,早死还是不如晚死的好,不管怎么说,这几年虽说并不如意,却也算是赚到了,何况,现在的我,即使满手血腥,在外人眼里,过于凶残了些,可是,师傅您也该看得出来,我,其实过得还算潇洒,不是吗?”
“你……”怪医有些语噎,看着沈离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也算为自己报了仇,除此以外,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师父您也不需为我伤心。”
“你个臭丫头,谁为你伤心了!”怪医一掌拍在沈离的头上,愤愤地说到。
“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抿了口茶,怪医一脸凝重的问到。
沈离晃了晃手中的辈子,一脸笑意的看了怪医良久,终于轻启朱唇,缓缓说到:“外围势力已经灭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差不多该是攻打大本营的时候了!”
“你觉得有这么简单吗,天煞盟威震江湖多少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你……”
“的确,原本我也是没有这么容易得逞,只不过,天煞也是个惜才之人,一边又想利用我,一边又在怀疑我,所以几乎把得力助手全都派到我身边监视我来了,这倒是省了我费心去打探他那些秘密据点了,师父您也该知道,天煞盟之所以多年屹立江湖,并非因为天煞盟天下第一,只不过是保密功夫做得太好罢了,别人想要寻仇却轻易找不到仇人,而幽门,是个尤其擅于探秘的组织,要想找到天煞盟之所在,不过时间早晚而已,也正因为此,天煞才会惶惶的病急乱投医啊,刚刚好为我所用而已!”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良久,怪医站起身,双手轻按在沈离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到:“离儿,为师对不住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一定要保住性命,万不可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说完再也不看沈离,一脸黯然的离去。
怪医离去后,沈离一个人呆坐了很久很久,直至夜深人静这才起身,一个人走在早已空无一人的大街山,脚步十分的悠闲,今日一早,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这才甩脱了那些像牛皮糖一样时刻盯着她的人,几番周折才隐身进了怪医指定的客栈厢房,如今过了一日功夫,那些人恐怕已经快把这通州城翻过来了吧。
他们是十天前来到通州的,几个月来,冥夜带领着武林盟,向天煞盟连番发起攻击,加上沈离的里应外合,天煞盟二十多个分坛已所剩无几,如今,冥夜又瞄上了通州分坛,所以她再一次带人来了通州救火,只是来了通州近十天了,武林盟却尚没有什么动静。
“血七,你终于回来了!”沈离刚刚一脚迈入门槛,就听到了沉声一喝,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满满一堂面带怒色的黑衣人,似乎除了沈离,天煞盟的人都酷爱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