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背后露出个红色的脑袋。
红脑袋怒道,“你们搞什么呢?一会儿山塌了。”
“龙崽你怎么来了。”龙七叶笑眯眯的朝他挥挥手,“来得正好,我正愁这地上洒了一地棋子没法捡。”
顾望本来要拒绝的,结果又气呼呼的点了点头,“要不要去喝杯酒?”
“真是可爱,会寒暄了。”龙七叶揉揉他的脑袋,“那等你捡完了我们一起去喝酒。”
龙崽嗯了一声,见到睚眦的时候嘴就瘪了瘪,往龙七叶身后躲了躲。
黑漆漆的影卫和乌鸦似落了一地。
云湛脸色极难看,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抱着秦瑟瑟转身上了马。
领头的影卫试探着喊道,“公子?”
秦箫头疼好些了,一个翻身从睚眦手里挣脱开,稳稳落地,“嗯,走了。”
睚眦探手抓住他的肩膀,问道,“你的刀呢?”
秦箫手指微不可觉的动了下,没有说话。
睚眦从背后贴近他,附在他耳边道,“你左手的刀呢?我以为你的刀在才咬的。”
他喷出的气息凉飕飕的,刺得有些痒,秦箫侧头避开了,微微一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向来不用刀。”
“是吗?”睚眦的另一只手牢牢锁在他腰上,“那是谁说左手藏了刀刃,如果哪日你失了神智要杀我,千万记得提防左手有刀?”
“我自己怎么不记得了?您大概是记错人了。”秦箫被他箍得只能靠他胸前,扫一眼众影卫,“你们先下去。”
耳畔传来刺痛,睚眦啃着他的耳垂,低沉的声音里暗藏着愉快,“你怕伤到我,所以特地没带刀。”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秦箫挣了挣,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轻易的摆脱睚眦,背后的胸膛轻轻颤动,竟是睚眦在笑。
龙七叶简直没眼看,拎着龙崽进洞里捡棋子了,秦瑟瑟醒过来没见到星罗棋,说不定又要晕过去。
她突然站住不动了,洞窟底下钻出一只青黑的小手臂,飞快的抓住玉容刀。
龙崽抛了个火球过去,那手臂却已经遁入地下不见了,徒留火球炸了个空。
“那是什么东西?”顾望有些生气,居然被跑掉了,栖霞山才不许有这种脏东西出现。
“应该是冲着这把刀来的。”龙七叶捏捏他的脸,“快帮忙捡东西,早点捡完早点喝酒。”
“酒鬼。”龙崽瞪了她一眼,还是乖乖的蹲下身在将尘土里如玉的棋子一颗颗收在掌心。
星罗棋很小,洞里又暗,龙七叶负责点光照明,龙崽负责一寸寸的找。
外面两个人还在僵持。
秦箫终于耐不住,叹了口气,“你把手松开行吗?”
睚眦摇头,“不松,松了你就跑了。”
“我不跑,我们谈谈好么?”
睚眦勉强答应了,稍微放松了些,“松了,你谈吧。”
秦箫向下一坠,从他怀里再一次挣脱出来,他转身和睚眦面对面站着,视线却落在道旁的小树上。
睚眦往边上挪了挪,挡住秦箫的视线,“树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着我。”
“你还不如树好看。”
无形的刀刃重重撞击在小树上,哗啦一声,小树倒了,只剩了个树桩。
“好了,现在我好看了。”
秦箫又好气又好笑,半晌露出一个苦笑,“实在对不起,我本来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但是我真的受不了。我没有办法去做谁的替身,我们这样一刀两断最好,谁也不要再牵扯谁。说不定你下了栖霞山就能遇到第二个长得和他很像的人呢。”
“长得像也不是你。”
“对,只要不是我,是谁都行。”
“可我只要你。”
“可我不要你。”
睚眦忍不住磨牙,眼里闪着暴虐,又要伸手拉他。
秦箫早有防备,灵敏的避到右后几步,“我们该说的也说了……嘶……”
睚眦的动作快的出奇,转瞬就站在他面前,一把将人摁在怀里,“根本没有那个人。也不对……那个人就是你。”
秦箫气息一滞,“你说什么”
睚眦的手顺着他的肩胛骨一路摸到腰际,那里有一道很长的伤疤,是当年宋严偷袭碧罗时候留下的。
宋严伤了秦箫的兵器是一柄□□,刀环之上刻的就是睚眦,那一战到最后宋严的这柄刀自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