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确实是雪啊……晶莹透亮,从天而降。
所有人又将目光转移到赛场上,同时发出惊叹的声响。不知什么时候,那里竟多了一个人。高大挺拔的身姿,白蓝色锦绣华丽的衣裳,很多人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和背后,但已然沦陷在他那绝美不凡的侧颜和难以言清的气场里呆怔得说不出话。
沉寂,冷清,仿佛围观席上没有人,只有空气,爱纯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格外清晰明亮。
“你终于出现了!”她惊喜地说。
“冒,牌,货。”他冰冷地说。
“诶?”
白兰地冷漠锐利的眼睛在爱纯身上刮来刮去,然后一只手握住她的发冠,咔吧脆响,发冠变作细碎的粉粒,随着满头青丝,一泻而下。
爱纯急得跺脚:“它很贵的!”
手触碰在她的头上,才发现有些不对,白兰地锐利寒眸飞向她的靴子。
“你要干什么?喂,你住手啊……”
白兰地强行脱掉了她的靴子,摸了摸鞋底后扔到地上。“鞋底真厚。”
瞬间被打回原形的爱纯像个狼狈落魄的流浪汉,光溜溜的脚丫踩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这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爱纯把另一只脚的靴子脱掉后砸向白兰地,但没砸中,她气得跳脚,转身就跑出了赛场。
“他是女的啊……”方*难以置信地轻声道,又蓦地看向毓裳,眼里满是悔意和愧疚。
小官在被揭穿的真相里还没缓过神,却听到头顶传来寒如深潭的声音:“让他们二人晋级。”
小官怔怔地看他,虽然满脑疑惑,已经谁都不敢相信了,但还是在他不容忽视的锋芒中把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
白兰地走出赛场,夜风凛冽,衣袂翻飞,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通明的大道,尽头是出口,一条是漆黑的小道,路边都是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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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纯抓起一把石子扔向河里,一阵凉风从河面上吹来,她盘曲着双腿缩成一团,哈气取暖。
坚持不下去了,正想离开,突然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她怔了怔,保持原来动作,佯装哭泣,以林黛玉的娇嗔模样,对着河面委屈地说:“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用当众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出丑啊……白兰地,我讨厌死你惹……呜呜呜……”
白兰地在她旁边坐下,清冽明眸淡淡扫了扫她的脸,然后拔出过雪剑,在空中“唰唰”挥舞几下,漫天疾雪,成片落下。
爱纯被冻得连打三个喷嚏,心里暗骂,你大爷的,嫌我不够凄惨,雪上加霜来的!阿嚏——
他举起白皙修长的手,在飘扬的雪花里时刚时柔翻转几下,只见他手心突然腾起缭绕的蓝烟,又不过须臾,蓝烟消散,那里便多了一块圆形的冰。
白兰地握着圆冰的手向爱纯脸上伸过来,爱纯下意识地后倾,警惕地说:“你要做什么?”
“你受伤了。”白兰地没什么情感地说完后,手中冰块敷了上去,爱纯原本红烧肿痛的脸蛋立即有股清凉舒服的感觉,她笑了笑,但扯到了痛处,又“咝咝”叫了两声。
白兰地一边缓缓鼓动着圆冰,一边以功力维持圆冰不易溶化,听见她叫了两声,清冽寒眸微微向上瞟去,正好对上她仿佛盛满星辰的明眸。
“谢谢哦。”爱纯含笑感激。
白兰地冷静地别开目光,沉默片刻,他把圆冰放入爱纯手里,默默起身。
“诶?”爱纯知道他又要离开了,赶紧伸手一抓,着急道,“你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其实……为什么不试试,两个人呆着呆着也能习惯啊……”说了初见时的台词,爱纯眼珠子一转,起身跳到白兰地背上,双脚圈住他的腰,像快难以脱手的年糕,埋在他耳边强势道,“背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原谅他什么?白兰地有些糊涂,但现在来不及追究这个。爱纯刚才那样突然扑过来,柔软的前身紧紧贴在他僵直的后背,他顿时像被冰封了一样,连思考都变得有些困难。
“诶,你干嘛不走?”
“你下去。”
“不下。”她才不要光着脚丫走回去,何况害她没鞋穿的祸首就是他,赖定了。
白兰地双手分别握住她的左右脚踝,用力扳开,怎料这女人力气也大得很,只怕他再加几分力就会把她伤了。白兰地抬起她一只脚,在她脚底某穴道狠狠点下去,爱纯大叫一声,面朝天砸在冰冷的土地上。
妈妈啊,他们两何止隔着一条黄浦江,明明是二万五千里长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