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妍这才高兴起来,又定定地望着傅玉衍:“真的么?她一早知道我们......“却是低下了头。
自己也是糊涂,原来上回行宫就是德妃提出的,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不过,安乐跟着德妃,自己倒也放心,德妃对安乐视如己出,而且这样自己可以经常看到安乐,只是,这心里还是......
傅玉衍轻轻扳过她的肩膀,说:“好了。等到安乐大一点,我们就把她接出来,那时,谁也不会说什么的。现在,我们要去漱水,那里苦寒,安乐受不了的......”
顾欣妍叹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两人商议了一阵,傅玉衍就去了。
晚间,顾欣妍搂着安乐睡觉,她紧紧抱着安乐说:“安乐,娘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安乐眨巴着眼睛,娇憨地说好。
顾欣妍竭力忍住眼泪,微笑着:“娘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安乐一个人怎么办?”
安乐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她:“娘要到哪儿去?不带安乐一起吗?”
顾欣妍说:“那地方太苦,娘怕安乐受不了,安乐先和德母妃一起住,好么?等安乐大了,娘再来接安乐,可好?”
她紧紧盯着安乐,心里忽然动摇起来。
安乐眨巴着眼睛说:“这样啊。好的呀,不过,母妃得答应我,每天都要来看我。”又一想,不对,很远的地方。
她忽然扁着嘴巴,不依了。
顾欣妍一夜未眠。第二日,青这眼圈,安琴见了,担忧地看着她。
安乐蹦跳着去玩了.
下晌回来,她忽然拉着顾欣妍的手说:“母妃,我到德母妃那里去了。”
顾欣妍一怔,见德妃笑吟吟地看着她,眼里竟是了然。
她对顾欣妍说:“你尽管去吧。安乐我会照顾好的。鸟儿终究要单飞的。如果想她,你们可以通信,随时可以来看她。我会带她出来的,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女儿?不对,她本也是我的女儿,叫我一声母妃呢。”
“再说,”她靠近了顾欣妍:“傳将军等了你这么多年,着实不易.......听说他自请去漱水镇守,此番情意,你......”
顾欣妍一愣,心头又是甜蜜又是酸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能遇到他,得他如此相待,何其有幸!安乐,暂时离别,自己找机会回来看她就是。再说,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又有德妃照看,自己该放心!”
她扬头一笑,看着奔跑玩耍的安乐,忽然拜下身去:“姐姐!拜托了!”
德妃也泪盈于眼,双手抓住她说:“莫说此话!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肯把安乐留于我身边陪我,你也知道,自茂儿去后,我这宫里......”
顾欣妍微笑:是呢!我们就别谢来谢去的了,总之,只要安乐过得好......我会回来看她的!”
傳玉衍低垂着头,站在傳夫人面前。傅夫人哭得双眼通红,眼泪似断线珠子般掉下来。她已哭了整一个时辰了。
自听说傳玉衍要去漱水驻守后,她的眼泪就没止过。她就一个宝贝儿子,原想着终于可以回京团娶,而且马上又要有孙子了。本是大好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漱水是个什么地方?那里是整个大缙国最苦寒的地方,而且常年有小股的夷民不时掻扰,真是鸡肋。
每年朝廷都要抓将士过去镇守,但最多两年,就变着法的要求回来。也因为频繁换守将,那里越加贫瘠,武将都唯恐避之不及。
可现在,傳玉衍却是要求去那里,还一去十年,她怎么受得了?
傳晨也皱着眉,看着儿子,不吭声。他比妻子要清醒,傳玉衍忽然提出去那里,必有内情。想到前次金殿颁下的那道旨意,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傳夫人还在哀哀地哭着,拉着傅玉衍的手说:“你这是鬼迷了心窍了?要去那地方。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和你父亲想一想!你这一走,可叫我们怎么办?芳儿,对了,芳儿怎么就不管?我要进宫,我要去和皇上说,咱们不去,不去......”
傳玉衍无奈地,看着他爹:“爹,你看......”
傳晨不管傳夫人,看着儿子:“你真打算去十年?她呢?也跟着一道去?”
傳夫人马上收了眼泪,定定地看着他们俩,连声说:“这可不行,那地方大着肚子怎么能去?”说着又哭了:“你们都不许走,等孩子生了再去!”
傳晨终于开口:“行了!你觉得他们俩能留在这里么?还生孩子。那才是真的害了他们了。你莫非是真糊涂了不成?”
傅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终于闭上了嘴巴,只呜咽着,哭了一会,又忽然止住:什么时候走?
傳玉衍与父亲对望一眼,说:“还没定,应该二个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