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楠接到时宸的电话时原本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听到他问:“你有裴阳的电话吗?没有的话,想办法去问到。”
张俊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裴阳?谁啊?哦对了,那个警察。
“时宸,你要他的电话做什么?”没有记错的话,裴阳跟凌孑然是同事吧?分手后时宸不是一直都说不许提凌孑然吗?这会儿找裴阳是想要联系凌孑然?张俊楠觉得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哪知时宸回道:“查到后把电话发给我就好。”
“喂?时宸?”张俊楠还想问要他怎么去查啊!但那人已经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等了好几个小时,张俊楠才把裴阳的手机号码发到了时宸的手机上。
正在办公室整理档案的裴阳看到陌生电话时,犹豫了一下才接听,“喂?”
“你好,请问是裴阳吗?我是时宸。”
裴阳一怔,当即就冷哼了一声,如果是以前,崇拜的男神打电话给自己,自己估计会兴奋地一蹦三丈,可是,如今在知道了他的恶劣品行后,裴阳是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挂了电话。
时宸那么多的疑惑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就被他毫无征兆地挂了电话,一脸的懵,再打过去时,裴阳干脆直接挂断!
时宸思索着原因,想来估计是裴阳也知道凌孑然怀孕的事情所以才这样,立马又追了一个电话过去。
裴阳这一次虽是接听了,但却恶言相向道:“时宸!看在你曾经还是我的偶像的份上,你最好不要再来骚扰我!还有,我警告你!不要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孑然的一点点消息,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时宸根本来不及说一个字,对方又掐断了电话。
时宸握着手机,脸上神色凝重。
无缘无故,裴阳这么厌恶自己,那就说明了凌孑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不然,他的恨意从哪里来?
时宸想了想,越发觉得是如此,脸上笑意淡淡浮现,动作利落地换了身衣服后又立马出门。
等到她住的小区,刚好是午休的时间。他敲了敲门,凌孑然没有开,于是他索性就站在她的门口边静静地等着,途中好几次手痒想摸出香烟抽一口,但一想到她早上的呕吐,又硬生生地强迫自己忍住了。
不知等了多久,时宸正在专注想事情的时候,听到有一个中年妇女大嗓门地问道:“年轻人,你是谁啊!站在这里干什么!我看你都站好久了!”
这位中年妇女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打量,大白天,一声不吭地站在这里就很可疑了,更可疑的是他还戴着口罩,又不是上街,戴口罩干嘛?妇女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该不会是坏人吧?
时宸也知自己的举止不正常,但是除了在这里等着,他想不到其他好的办法了。
时宸突然就想到了一个故事:守株待兔。
她是一只兔子,可却不是那只会自投罗网的蠢萌兔子,反问像极了那句“兔子极了还咬人呢!”
时宸心里颇多无奈,只是出声解释道:“阿姨,我女朋友睡着了,我在等她开门。”
“这房子里住的……”那妇女忽然想到了什么,略带欣喜地问道:“就是那个怀着七八月身孕的漂亮女人?”
时宸点了点头。
那妇女又说道:“我早上还跟她说自己一个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出入都要小心些呢,你说你也真是的,老婆孩子那么大了,也不知多体贴点!你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子……”
时宸听着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大嗓音,正想开口婉转提醒她不要太大声,就听到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随后,身上披着羽绒服的凌孑然就走了出来。
那妇女见她脸上睡意慵懒,就笑着说:“凌小姐,我早上还纳闷怎么你老公不在身边呢?原来是你们小两口闹矛盾啊!听大妈一句劝,有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孩子重要,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也别让他站着了,这天气怪冷的……”
凌孑然拿询问还有责怪的目光看他。时宸心里暗自觉得自己冤枉,他根本什么都没有说,是这位大妈自己脑洞太大,脑补过度啊!
凌孑然虽然不愿意让他进屋,但碍于局面,况且她也向来会以大局为重,于是便笑着说:“谢谢阿姨了,我们这就进屋,阿姨进来坐坐不?”
“算了算了,你们小两口聊,我也回去睡个午觉了!”说完,又朝着时宸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人高马大的,做男人要有责任心还要有耐心,我们女人给你们怀胎十月生个孩子,鬼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啊!”
凌孑然眉梢微动,抬眸扫向时宸,见他脸上神色果然有些尴尬,便出声道:“再不进来我关门了。”
时宸闻言,眼眸里露出了喜悦,立即走到了她身旁。
那妇女才勉强点头,欣慰道:“听阿姨一句劝,小两口在一起就该好好过日子。”
凌孑然无语,只好又道谢。
等进了屋,凌孑然站在门口处便出声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看你。”时宸往前走了几步,将屋子里扫了一眼,早上来得匆忙,没能看看她房子里还缺什么。
凌孑然快走了几步想要拦住他往卧室走的动作,急急出声道:“我不需要你多情!”
时宸低眸看着自己身前的她,披着的羽绒服在她的急切动作下正要从肩侧滑落。
时宸不动声色地帮她将衣服拢好,随后靠近她,轻声说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凌孑然看着眼前突然凑近的俊脸,一时忘了言语。
是讨厌还是其他,早已经说不清楚了。
凌孑然嘴角笑意淡淡,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讥讽,她往后退开两步,略微费力地在沙发上坐下后,不急不缓地说道:“时宸,我们还是一次性说清楚吧。”
时宸沉着脸色看她,“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凌孑然倚着沙发,不急不躁地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他,轻轻巧巧地反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