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笑笑还站在厨房发呆。
她的一颗心还在刚刚的“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上,本来单纯又纯洁的小心灵,因为这一句话魂游天外。
笑笑觉得傅瑾年越来越不正经了,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能这么地无节操,不是威逼就是利诱?当初说好的二十四孝男友,就这样蹭蹭地飞走了,关键是她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她哀叹了一声,越发觉得自己婚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一边想着,一边小声嘟囔着:“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不是一个样,现在还没有开始呢,就已经不是一个样了!唉~”
笑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傅瑾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所以她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傅瑾年的耳朵里。
傅瑾年看着眼前的身影,凑过去,淡淡的问:“难道为夫最近的表现很让夫人失望?”
笑笑听见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迅速弹开,狠狠地往自己的胸脯上拍了几下。一边拍一边说:“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呀?!”
然后,一瞬间回神,赶紧又跳开了几步,一手微微摆着,示意对方别过来。
傅瑾年当然不会如此听话,长臂一伸,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夫人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么?”
“啊,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笑笑一边将傅瑾年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往下拉,一边微微脱离几分,脸色苍白地解释着。
“是吗?夫人说男人婚前婚后不是一个样,难道这句也听错了?”傅瑾年死死地抓住笑笑,防治她逃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本来就是!”笑笑看着自己逃脱不出傅瑾年的五指山,索性豁出去了,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托盘而出。
“哦,那看来为夫最近的表现确实很令夫人失望!”傅瑾年伸手将笑笑耳旁的碎发别到后面,就着窗外进来的夕阳,怎么看怎么美好,只要笑笑的脸色不那么自然。
“咳咳,嘿嘿,差强人意!”笑笑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又稍微使劲了一下,看见傅瑾年一脸深意地看着自己,于是又匆匆改口:“不,不是差强人意,是,是十分满意!”
“哦,是吗?”傅瑾年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揽住笑笑的腰身,一点也不放开,可就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吓得笑笑不敢动弹。
别人是不知道的,可是笑笑知道得十分清楚,傅瑾年越是漫不经心,表现得十分随意,那就是他在算计你的时候,而且是狠狠算计的时候。
就拿半个月前在上城的时候来说吧,两个人偶然提到李贤来找笑笑的事,顺便好说到李贤准备将笑笑拥进怀里的事,当时笑笑看见傅瑾年一脸正常,于是她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真是个醋坛子!”
傅瑾年当时也不恼,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过奖过奖”,然后就接着看他的资料去了。
可是到了晚上,当笑笑被傅瑾年蹂躏得死去活来,连连求饶求原因的时候,傅瑾年才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下午!”于是笑笑终于明白了自己战败的原因,自此也得出了一个结论:男人都是记仇的,尤其是傅瑾年这样的男人。还有一个叫做傅瑾年的男人,越是漫不经心,越是危险。
那危险就像走在热带雨林,看似风平浪静,鸟语花香,实际潜藏着无尽的危险,说不定就有一条蟒蛇或是一只猛兽躲在草丛里伺机而动一样。
笑笑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这个时候认个怂,总比被蹂躏得好,能拖一天是一天。在傅瑾年面前,她一向视气节如粪土,怎么可能去在意这些小细节?!
这么一思考,笑笑赶紧想出对策,一回身子,抱住傅瑾年,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等到他覆身下来,闭上眼,等着他的吻的时候,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轻笑声,才不解地睁开眼。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傅瑾年轻声说着,说完之后,就松开笑笑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笑笑看着傅瑾年离开的背影,先是呆愣了一分钟,然后欣喜若狂。
不是她的神经出了问题,而是她陡然地想到:这是在她家了,又不是在上城,傅瑾年难道还能恣意妄为,肆无忌惮?再说了,就算他想,他也没有钥匙啊!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是她的底盘,她做主,傅瑾年就算是强龙,到了这里,也得给她盘着。至于,至于后面,那就到时候再说!
抱着这样的打算,笑笑心情愉悦地看了一眼傅瑾年,然后蹿进了常常的房间里。
傅瑾年看见她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笑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他觉得笑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给她敲敲警钟罢了。
这边笑笑一进门就看见一碗面被常常吃得一点不剩,就是连汤汁都没有剩下一点。她十分得意地看着常常问:“怎么样,我老公做的好吃吧?!”
常常一脸嫌弃地看着她,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还没开始,就你家老公?”
听见自己弟弟的话,笑笑这才想起来嘴速快过脑速的后果就是说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自从跟卓易染互相关注微博之后,自从上次卓易染跟她明示要冉凡的消息之后,有时候两个人会聊天,说的不外乎是一些八卦什么的,卓易染每次开口挤兑她的时候,她就会很不屑地回答:“没我老公厉害的人,不要讲话!”
其实她刚开始不是这样的,每次被卓易染“你家老公”,“你家男人”的说着,后来她几乎就能脱口而出,随着每次讲傅瑾年拎出来,就能不战而胜,于是笑笑更加的习惯成自然,以前是打字,现在是说话。
她不好意思地低咳了一声,连连解释着:“我说错了,是傅瑾年,傅瑾年做的好吃吧?”
“还不错,反正比你做的好吃很多!”常常一边起身将被子叠着,一边嫌弃地看了笑笑一眼。
笑笑看见他那眼神,恨恨地举了举自己的拳头,视线落在他那穿着紧身毛衣凸起的肌肉上,又很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
常常没有听见笑笑的回答,以为她是不服气,叠被子的手一直动作着,不满地补充着:“我还记得又一次爸妈不在家,让你给我做饭,你倒好,直接把厨房给炸了!现在想想那场面,我都有些后怕,不知道暗地里拜了多少菩萨,磕了多少次头,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笑笑尴尬地解释着:“那也不能怪我啊,我哪里知道锅里有油再加水,会起火的?”
“猪都知道油的沸点比水高!”常常嘀咕看一声,将拦在一旁的笑笑拨到一边,嫌弃地说:“我看姐夫年纪轻轻地,怎么安静就瞎了?”
“你眼睛才瞎了呢!说我笨的人,其实我挺心疼他的,年纪轻轻,就鼠目寸光了;说我太瘦的人,我也挺心疼他的,年纪轻轻,就得狗眼病了;说我丑的人,我也挺心疼他的,年纪轻轻,就眼瞎了!”笑笑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常常几眼。
最后怕常常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才想起来应该将傅瑾年拉到自己这一阵营,于是偷偷地溜出门。
常常看着那个影子,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随即将叠得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工整地放在床头边,将旁边的外套穿上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