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考上大学,除了寒暑假,陈煜基本不会回家,吃喝拉撒睡全在学校。
三四个月没人居住,家里一片灰蒙蒙的。
地板、沙发、柜子……
上面统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陈煜放好行李,从卫生间接了一盆清水,拿着拖把抹布,花了两个小时,里里外外来了个大扫除。
在此期间,菱姨来探望过几次,送来了一些清洁用品。
人家一片好意,陈煜拒不接受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毕竟他们之间……
“哎……”
陈煜瘫软在沙发上,扶头一叹。
隔壁居住的菱姨全名叫凌菱,是一个有夫之妇,跟陈煜做了七八年的邻居。在陈煜的印象里,凌菱就是一个漂亮和气的大姐姐,在陈煜上高中那会儿,奶奶病重,卧病在床,父亲是家里唯一劳动力,实在抽不出时间。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如果陈煜专心学习,奶奶谁来照顾?倘若陈煜放弃学业……就算他愿意,他奶奶也坚决不同意。
他有请过保姆,可是费用太高,家里的没什么存款,只雇佣了两个月。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当陈煜左右为难,濒临崩溃之际,凌菱向他伸出了援手。
当时陈煜正读高三,学业紧张,要不是凌菱帮忙照顾奶奶,他才能专心读书,不然他高考估计会落榜,现在不知在哪个工地挥洒汗水。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凌菱就是陈煜的“再生父母”。
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陈煜尽他所能来报答凌菱。
凌菱也一点不矫情,一有什么困难,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煜。
就这样,陈煜经常在凌菱家做客。
据他了解,凌菱的丈夫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板,姓李,资产上亿。凌菱父母是农民,穷了一生,不免有点刻薄势利,想都没想,就把正当妙龄的凌菱推入了火坑。
当时的凌菱才二十岁,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对于这段婚姻,她当然是拒绝的,可惜木已成舟,已经无法回头。虽然他的丈夫人老了点,丑了点,但是只要对她好,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然而就在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夫妻二人正准备行人伦大礼,李老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短短交谈几句,凌菱看见她丈夫脸色惨淡,难看至极。据说是生意出了大问题,那一晚,李老板兴致全无,娇妻碰都没碰,急急忙忙穿戴整齐,摔门而出。
做生意嘛,难免会熬夜应酬,经常喝的烂醉如泥,生活作息极不规律,人到中年,某种功能可能出现退化、减弱等现象。
李老板也不例外。
听说这就是他与前妻离婚的原因之一。
李老板在洞房之前,曾服用过“强身助兴”的药物,在药物的刺激下,下体半石更不软,蠢蠢欲动,勉勉强强可以进去。但一个电话突然而至,噩耗降临,这一惊一吓,一颤一抖,软香肠垂头丧气,变成了一只软趴趴的鼻涕虫。
从那以后,李老板就烙下了病根,彻底患上了不举之症。
男人有这毛病,的确抬不起头来。从此李老板经常夜不归宿,性情大变,辄施拳脚,对凌菱非打即骂,凌菱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是煎熬。
近几年李老板又常年在外奔波,一年到头不见人影,几乎把凌菱遗忘在角落里。
他们二人,徒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凌菱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春闺寂寞,独守空房,对于生**漫的她,无疑是一种天大的折磨。她就如一朵缺少灌溉滋养的花骨朵儿,还没来得及绽放,体内仅存青春活力就被空虚寂寞吞噬得一干二净,只剩一个空壳,渐渐枯萎,慢慢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