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张罗着一切,等到安定下来,钱又书就过来了。
顾慕阳已经睡着,钱又书看了半响以后,和李延走了出去站在过道上。
钱又书叹了口气:“这门婚事,大概是吹了!”
李延有些惊讶的样子,“孙芸芸不是对顾先生青眼有加吗,这样就算是完了?”
钱又书对李延的映象是向来极好的,他笑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是很好,不过,你以为为什么她条件这么好,性格也不错,为什么还熬到这年纪也没有结婚?”
李延张着唇,半天没有说话。
钱又书像是可惜一样地说,“还不就是有那方面的毛病,觉得自己像是公主一样,就得完美的男人来配她……”
这下,等到顾慕阳好了,但是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毛病。
其实,相爱的人,是不会介意的,但是孙芸芸说白了就是有公主病,她怎么能忍受呢?
所以,吹了吧。
李延吃惊,好半天,他才想起,是不是BOSS从一开始就知道孙芸芸有这方面的毛病,才会答应订婚的?
而这些天的准备,也确实是拖了些时间。
周老头的那些罪证,已经七七八八了,其实关键人物就是孙坚,而孙坚此时变节……
李延的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钱又书……
他此时深感,政治这个舞台,比商场还要残酷百倍,即使是几十年的交情,说变也是要变的……
他不语,钱又书只当他有些可惜,又安慰了几句,两人倒是一起守着到了天亮。
顾慕阳休息了一晚,已经好了一半,但医生仍是要求他住院,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这时立即出院,万一孙芸芸又改了主意怎么办?
清早,钱又书离开和周先生汇报去了。
周先生的心情自然是复杂的,而顾慕阳吃了早餐,半倚在病床上,懒懒地看着财政部的报告。
李延在一旁看了,笑着说:“还真是当上瘾了?”
“你懂什么,在其位,谋其事!”顾慕阳轻哼一声,继续看着。
李延是迟疑了一下才开口的,“在我看来,这一次扳倒了周先生,如果您的呼声高,何不趋势而上,也免得以后……”
顾慕阳思索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开口:“李延,这种代价,是要赔上整个帝国和我整个家族。”
他长叹一声:“即使顾家,裴家,从来都是干净得来的一切,但是如果我彻底地从政,如果哪一天,我被扳倒,你想过后果吗?”
树倒众人推的道理,都懂,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理,也都明白。
没有人一辈子是顺风顺水的,就连他顾慕阳也有算不到的东西。
周先生就算是扳倒了,和他牵连的那些人,就能轻易地看着他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不怕他这把刃哪天砍到他们的头上吗?
所以,他不曾想过。
李延只是感觉到有些可惜,同时也感叹,自家BOSS是天生不缺什么的,这么大的诱一惑放在面前,也能做到丝毫不动心。
只是一提,也就算了。
顾慕阳看了一小会儿就又有些累了,躺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