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在操纵这一切,而疯三只是投石问路的棋子,棋子暴露,就被残忍灭口。
“这件事你别再参与了。”任天真冷冷地说。
“我劝你还是报警,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你没发现吗?那个村子的秘密再多,知情者也无权杀人。”傅冬平的语气有些激动。
任天真坐下,“我自己会小心。”
“你这个人为什么如此固执,不听别人劝告?一个女孩子孤身去调查,遇害了都没人知道。”
“我必须查清楚。”任天真低垂着眼帘,“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在这个时候展示热心,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傅冬平倒抽一口气,悻悻然,“好,我不管了。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没法管你。”
等他摔门而去,任天真的气势才颓败下来,沉默良久,打电话给千里之外的某个人。
“天真?”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很吃惊,追问,“你去哪儿了?这些天小组活动都没见到你。”
电话里的男中音很好听,清朗中又带着沉稳。
“我在云梦山。”任天真有气无力地说。“怎么去那儿了?放不下当年的事,还是我上次说的话……”对方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出来散散心。”任天真并没有把到云梦山的真实原因告诉他,但是又特别想听到他声音,主动问他,“鹭岛天气好吗?”
“天气很好,学校里凤凰花都开了,还有樱花。”
“我一个人在山里很寂寞,你陪我说说话。”任天真向下躺在床上,想象着他此刻的表情。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上回就说过了,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天真,我比你大太多了。”
“我只想让你跟我说说话,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又没说别的,你不用急着撇清,我不会耽误你前途的。”任天真忽然发火,眼泪瞬间涌出眼眶,有一种想摔掉手机的冲动。
对方并不动怒,柔声劝她,“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听我说,快点从云梦山回来,你就快毕业了,回来好好准备论文答辩。”
“我不要毕业,我也不要写论文!”任天真抽泣着、赌气地说。
“你不是孩子了,怎么还这样任性?玩够了就快回来。”
“你想不想我?”任天真忍住泪,故意问他。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春天山里冷,尤其是晚上,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好好照顾自己。”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任天真把电话挂了,脸贴着床,哭了好一会儿,心里才好受些。
傅冬平回到房间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灵机一动去找白素,要借她电脑查资料,白素带他去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里外套间,里间卧室,外间则是书房,室内装饰还维持着之前民国时期的风格,一式的红木家具,靠垫全是真丝刺绣,靠窗的一盆白海棠足有一米多高,绿叶间开满了嫩白的花,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古雅大气之感。
“电脑你随便用。”
“谢谢,我很快用完。”
一身月白旗袍的白素把留声机指针放到唱片上,小提琴曲梁祝悠扬的旋律在房间里飘荡,打开铜制珐琅香炉的炉盖,点起盘香。
香味清淡好闻,傅冬平深吸一口,赞道:“你的生活如此雅致安逸,让我想起一句诗。”白素笑问:“什么诗?”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
“你这是在夸我?”
“不然呢?”
白素笑而不答,拢住丝绒披肩,姿态优雅地坐在贵妃榻上,注意到傅冬平虽然跟她说话,目光却始终关注着电脑屏幕。
傅冬平用百度搜索了很长时间十五年前云梦山的命案,收获甚微,年代太久远,很多消息没有传到网上,只有驴友圈有人稍微提到,当年在云梦山断肠崖发生过意外,死了两名游客。
资料上显示,断肠崖原来不叫断肠崖,而是叫惊鸿崖,传说古人在那里看到过仙人骑鹤飞过,惊鸿一瞥,由此得名,后因山势太过险峻,历朝历代都有寻仙者摔下山崖身亡,久而久之,人们便把那里叫成了断肠崖。
“白素姐,你听说过断肠崖的传说吗?”傅冬平扭头问白素。
白素秀眉微皱,“断肠崖?那里山势陡峭,景观没有人为开发过,每年都会有人在那附近失踪或者受伤,是云梦山最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