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猗点了头,随后爬上炕去,从炕柜的屉子里翻出一块半成品的绣品,蹙眉道:“那把扇子给姐姐借用至今未还,这个倒也是银狐,可是还未做成扇子呢,没得说了,今晚不用睡了。”
她是准备连夜赶制一柄扇子出来。
公输拓早把捡到的扇子从书房拿来,坐在炕上轻轻扇着,前面是烧得红堂堂的火盆,手中扇着扇子,颇为滑稽,他还给愁眉不展的兰猗火上浇油:“一晚上我看够呛。”
兰猗还没发现他手中拿着扇子,叹口气:“做工就别计较了,好歹在皇上面前交代过去。”
公输拓加大了扇风力道,呼、呼,那风直吹向兰猗。
兰猗打了个寒噤,这才偏头看他,就看见他手中拿着把合欢扇,嗤笑:“怎么,是不是卫姑娘不理你了,心烦气躁肝火盛,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降降火气。”
她还是没发现,公输拓无奈只好凑近了她,继续呼呼的扇风,自己冷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还不忘打趣兰猗:“夜夜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却碰不得,换了是谁肝火都盛。”
兰猗脸红得像蒙了张大红纸,啐他一口:“侯爷别忘记当初说的话。”
公输拓故意逗弄她:“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后悔了。”
兰猗心一动,克制着自己:“侯爷也别忘了那封休书。”
公输拓哼了声:“那是你逼我写的。”
回想当初那一宗,兰猗气不打一处来,怒视他:“侯爷认定是我陷害的刘姨娘,夫妻之间毫无信任,还睡在一个炕上作何,不如和离。”
又提和离,公输拓忙转移话题:“那榻上冷,今晚我不睡榻。”
兰猗拿着那绣品琢磨,侯府后头倒是有片青竹林,这时辰砍伐实在不易,那竹子劈成条子后还得浸泡,总之是麻烦,听他说不肯睡榻,嗤声一笑:“如旧,我睡炕。”
公输拓立即道:“行,你睡炕我睡你。”
兰猗不省人事,对他这句话冷不丁没明白过来,等懂了之后,怒不可遏,正想发作,就发现他手中的扇子上,竟绣了幅银狐,怎么看都像是自己之物,劈手来夺,身子前扑后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公输拓怀里。
“自己投怀送抱,本候不客气了。”公输拓哈哈一笑,俯身压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