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杀!”
宇文佑哼了声,分明是不信,随即指了指皮岚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皮岚生应了,大概都叙述完了,也就剩下挥自己的想法和征求宇文佑的圣断,他是觉着,夏知问之乱应及早平复,否则会引起别处的响应,比如云南、两广、西蜀、山东、晋中等地,那些地方或多或少或强或弱都有匪患在闹,当地的官府剿袭一次又一次,已经是疲于应付,若给他们得知西北的夏知问反了朝廷,会助长那些匪患的气焰,毕竟夏知问是朝廷命官。
皮岚生说完,其他大臣也说了各自的意见,都逃不过一种,那就是对夏知问赶尽杀绝,且要快。
等大家都说完了,宇文佑从龙椅上站起,一行在地上溜达一行问:“那么,谁去剿灭夏知问呢?”
顿时,方才还群情激奋的各位大臣都默不作声了。
宇文佑上身一颤,哼的一笑,环顾一番众臣:“怎么,你们之间没人敢去?”
皇上一再的问,大家都不说话,势必会引起皇上的雷霆震怒,皮岚生又是率先道:“臣倒是想去,但臣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臣捐躯沙场那是臣的荣耀,但臣不能把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虽然有点退却的嫌疑,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宇文佑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朱渊渔身上:“前次你经手卫沉鱼的案子,就审了个稀里糊涂,你这个顺天府尹朕觉着也就那么回事……”
没等他说完,朱渊渔立马道:“皇上,臣荐一人,保证能平复西北之乱。”
宇文佑心里暗骂他老油条,若不逼他,他永远都做他的老好人,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其实宇文佑已经猜到他想荐谁,但这个人自己不能说,所以才逼迫朱渊渔的,于是故意问:“谁?说来听听。”
朱渊渔拱手垂头:“臣觉着,这事非得安远候去不可,先安远候是啸骑大将军,理当带兵打仗,其二,安远候出征无一次输过,敌国之数十万大军他都能以少胜多,区区一个夏知问更不在话下,其三,安远候这人臣了解,能软能硬,能屈能伸,对付夏知问不一定力敌,毕竟他手下的兵都是我朝的兵,安远候若能智取,杀了夏知问收回那些兵日后上阵杀敌,岂不是更好。”
宇文佑静静的听了半晌,听完,点头道:“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你怎知安远候就一定能赢呢,他若是输了,朕又能将他怎样,可是,朕这次一定要赢,不杀夏知问,不足以威慑其他逆贼,那些个逆贼,很让朕头疼。”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盯着朱渊渔的,刚好朱渊渔也抬头来看他,现他目光里有故事,朱渊渔更加确定他的意思,皇上这是怕公输拓手下留情放过夏知问,亦或是收买夏知问,因为朱渊渔亦听闻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有着好长好长的一段往事。
朱渊渔犯难了,若不能杀夏知问,恐皇上这次连他都不会放过,谁让他举荐的公输拓呢,宇文佑完全可以用他不察之罪来杀他,何况他平素没什么建树,早让宇文佑生气。
朱渊渔心说,对不住了师父,性命面前,你莫说只是我一个挂名的师父,你就是我亲娘都不好用,如是,朱渊渔近前道:“皇上,臣有一计,保证安远候能杀了夏知问。”
他的目光,左飘右飘。
宇文佑心知肚明,当下不易察觉的一笑,甚为得意,将手一拂,对其他大臣道:“你们都告退吧,朕想同朱大人单独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