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公输拓就明白了兰猗气他的原因,温言开解道:“若我舍你保儿子,这样自私的男人还值得你倾慕么?”
聪慧如兰猗,略想一想也就体会了他的用心良苦,啐了口道:“谁倾慕你了,说这话不害臊。”
她阴转晴,公输拓也就满怀欣喜,自嘲道:“是了,我又老又丑脾气又坏,你当然不会倾慕我,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已经给我生了儿子,你想跑是跑不掉了。”
老嬷嬷低头笑着,见他们夫妻恩恩爱爱,老嬷嬷不想打扰,就抱了小家伙去喂奶了,乳母是事先找好的,共计两个,公输拓觉着自己的儿子必然如他也是人高马大的,怕一个乳母喂不饱。
兰猗重又躺下歇息,忽然想起儿子还没有名字,道:“给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公输拓取来笔墨纸砚,于兰猗不远处的桌子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下几个字——公输般(pán)。
写罢,拿着过来给兰猗看。
兰猗看了半天,道:“这名字,有何深意吗?”
哪怕你叫公输发财公输大儒,都有父母长辈的殷切期盼在里面,是以兰猗由此一问。
公输拓双手捧着纸张,肃然的看着,语调低沉道:“般,取意游乐。”
他说出这个字的读音时,兰猗一惊,骤然想起公输磐来,虽然公输拓已经给儿子的名字做了解释,兰猗觉着,这名字还是由公输磐而来的,亦或是公输拓想以儿子的名字为警,提醒自己永志不忘家族仇恨,亦或是公输拓希望儿子此生快乐无忧,别像他一样,从十几岁开始便背负着山一般的仇恨,亦或是公输拓想用儿子的名字来继续韬光晦迹,给宇文佑看看,不单单是自己,儿子也是一辈子寻欢作乐不想其他,亦或是很多很多用意,兰猗没有问,假如这是公输拓对儿子的期许,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激励,何必打扰他的秘密呢。
兰猗微微一笑:“好听。”
公输拓似乎早有预谋,道:“乳名就叫老虎。”
兰猗呵呵一笑:“行啊,乳名越普通越好养活。”
有了儿子,夫妻两个的话题就多了,而这个孩子也为公输家族带来一番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