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宫,张贵玉叫了心腹太监魏五过来,塞给他两大锭银子,交代道:“你去大驸马府找顾保三,这样说……”
他想先于宇文佑查明绣鸾的来历,怕的是一旦绣鸾真的是以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宇文佑的,会祸及自身,而他成日的围着宇文佑转,无法分身做这些个事,遂想起老朋友顾保三来。
魏五是他徒弟,负责御前茶水上的事,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对他忠心耿耿,瞧着手中的两大锭银子流着口水道:“师父,这么点,怕那顾老爷子不肯替你跑腿啊。”
张贵玉冷哼一声:“这是给你的,顾保三那里你不用管。”
魏五听闻这是给他的好处,喜的咯咯直笑,慌忙把银子揣入怀中,最近手气差,接连的输,正愁没钱翻本呢,白花花的银子就来了,他一拍胸脯道:“师父放心,若是顾老爷子不肯替您办这趟差事,我就去河北走一趟。”
张贵玉啐了口:“少跟我这里打花胡哨,打量我笨呢,你也是御前的人,你走了一旦皇上知道,我是百口莫辩,行了快滚,到了大驸马府,若是有外人在场,你就闭紧嘴巴,只说是我惦念顾保三,使你去探望他。”
魏五嘿嘿一笑:“师父放心,这点道道我还是有的。”
张贵玉挥挥手:“速去速回。”
魏五就从他这里告辞回到自己的住处,拿了外头采办的令牌往神武门而来。
按理,他们这些太监还有宫女,都是不能轻易出宫的,可是宫中还有另外一个规矩,三等以上嫔妃的掌事宫女和掌事太监,一个月准许外出一次替主子采办生活所需,也就是胭脂水粉一类,魏五的主子可以说是宇文佑,他并无这个特殊的优待,但他还是张贵玉的徒弟,因为经常住宫里有点闷,他就撺掇张贵玉给他弄了个出宫的令牌,名义是替张贵玉采办生活用品,可是自得了令牌他还出来过呢,今个刚好用上。
手不停摸着怀中那两大锭银子,有了钱底气就足了,在神武门交了令牌的一半,离开皇宫往街上赁了辆马车,然后直奔顾纬天的大驸马府。
顾保三闲人一个,每天闲的发慌,就同府里的小厮们弈棋解闷,后来棋下腻了,偶尔往街上找个茶楼听听书听听曲,捎带喝个微醺回来,总之过的优哉游哉,回想自己做纸扎铺掌柜时的苦日子,现在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庆幸自己当初慧眼识人,认了顾纬天这个儿子,而今自己的一切都是儿子给的,所以他疼爱顾纬天像亲儿子一样。
今天他没有外出,也没有下棋,而是等在出府必经之路后宅的小花圃旁,他要趁顾纬天不在家,同高阳长公主谈谈。
等了半天,腰都站酸了,才看见高阳长公主带着几个侍女往这里而来,他一转身迎上,至高阳长公主面前笑眯眯道:“长公主这是要进宫么?”
虽然他是长辈,但高阳长公主是金枝玉叶,所以他需这样称呼。
高阳长公主不十分喜欢他,都因为知道他是个净过身的阉人,不男不女的,打心里瞧不起他,所以冷冰冰道:“嗯。”
说完绕过去想走,顾保三道:“长公主留步。”
高阳长公主回眸:“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