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长公主最近可是风光的很,大家惧怕她,所以变着花样的哄她,说的都是过年话,所以她很是飘飘然,现下见顾纬天对自己不恭,她怒道:“没有本宫,你会是大驸马么。”
顾纬天个性中的耿直给她激发了出来,一甩袖子:“在下根本不屑于做大驸马。”
这么多人面前,他居然说不屑于做大驸马,也就是不屑于做自己的丈夫,高阳长公主自觉颜面扫地,怒指他:“本宫今个回来就是要同你和离的。”
顾纬天有些意外,却道:“求之不得。”
空气突然都变得僵硬起来,高阳长公主愣愣的不知反应,她身边的宫女内侍集体垂头,装着没听到什么的样子,她刚刚是为了吓唬顾纬天,没想到顾纬天毫无挽留这段婚姻的意思,目前她还不知道顾纬天其实已经上疏给宇文佑要同她和离,所以,方才的一切她都是虚张声势,不成想是这样的居民,她骑虎难下,又不想丢了面子,就只好道:“我现在就去找皇兄,请他准许我们和离。”
不知为何,顾纬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将胸中郁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
高阳长公主说去真就去了,就在承天宫,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不计后果的说请求宇文佑准许她与顾纬天和离,因为他们夫妻情分已尽。
本朝风尚完全不似大唐,民女可以和离,公主亦可以和离,所以顾纬天嗔怪一句:“胡闹!”
也驳回了高阳长公主的请求。
正遂了高阳长公主的心意,她就扭头离开承天宫回了于宫内自己的住处。
一场和离的风波就这样扼制,大驸马还是大驸马,只是夫妻间裂痕已出,从此就这样,高阳长公主住宫里,顾纬天住驸马府,名分还在,却形同陌路。
京城接连几场大雨之后,天一点点的凉爽了起来,看黄历显示快立秋了,兰猗知道时间紧迫,加快了动作,这几天正同白马西风商量事情,却听说了顾纬天同高阳长公主闹和离的事,她还笑:“和离又不是什么好事,作何大家都学我呢。”
旁边的秋落正在做针线,又是男人的衣衫,看样子是夹衣,她接着兰猗的话小声嘟囔:“既然不能好好的过日子,还不如和离呢。”
听者有意,兰猗忽然想起了她的心思,白马西风在,兰猗没有表态,只等白马西风离开,兰猗凑到秋落跟前,扯着她手中的衣衫看:“你做了那么多衣裳那么多鞋袜,又不给人家,何苦呢。”
秋落也不抬头,手也不停,继续缝着:“姐姐没试过我这样的心情,给他做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是甜蜜的,即使他收不到,但因为这是给他的,就像我同他在一起一样,有时我抱着这些衣裳,就像抱着他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秋落将手中的夹衣抱入怀中,微闭双目,嘴角含笑,那一份满足兰猗看来,却是极度的可怜,兰猗的心猛地一揪,有些痛,世间痴女子,当属秋落了,她想了想,道:“你说的对,既然不能好好过日子,还不如和离呢,何必纠缠一处,说是夫妻不像夫妻,彼此苦累,所以……”
她顿了顿,严肃的郑重的道:“我要让顾先生同高阳长公主和离。”
秋落抬头看她,难以置信的表情,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想笑不好意思笑,使劲绷着道:“姐姐凭什么能让顾先生同高阳长公主和离?”
兰猗鬼魅一笑:“总之你就等着嫁给心上人吧。”